果然,水面开始波动,波浪渐渐靠近挂着公鸡的船头。
白夜行对其他人做了个准备的手势,众弟子严阵以待,手中的刀剑蓄势待发,随时准备迎击妖物。
突然水花激起,一个生得奇怪的妖物出现在众人视野,他的眼珠子没有长在脸上,而是长在头顶,他有很多只触手,他的脚上沾满了黏黏的液体,仔细一看还长着类似鱼尾的东西,全身上下看不出一丝人的样子,唯一可以看出是就是它还有一只完整的手臂,上面有菡萏的纹。
看到周边的人群,它微微一愣,但立马又攻击过来。弟子们不断往它身上放箭,它无所畏惧似的,直接闯了过来,也没有避让,身上中了不少箭,张衍有一瞬间觉得这个怪物或许还有那么一点性情。
正想着,只见那怪物突然就开始反击,无数弟子的身体被尖尖的触手撕裂,落下尸体极其悲惨,其他弟子都是面色发白,不敢再靠近一步。
白夜行拔出佩剑攻击了过去,可那妖物好像识得他的招数般,一起一落全部躲过。
许应帆取出一结音咒,幻成一曲‘伏魔’,只见那妖物的身子轻颤,循着声音用那不灵便的眼珠子看着许应帆,白夜行趁机一剑刺入他的心脏位置。那妖物中了一剑,口吐鲜血,用那只仅剩完好的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又看了看许应帆,许应帆落下两行清泪像个失了母亲的小姑娘。
张衍感觉到四周竟有隐隐的魔气,心知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太好,立马念咒语将几张符咒运转贴到那妖物四周。也不顾其他弟子奇怪的眼神,“许应深,‘静心息灵’!”然后回头对沈桒骂道:“安魂铃跟上!”
许应深和沈桒对看了一眼,也没有迟疑,心照不宣的听他意见。张衍知道其实‘安魂铃’这玩意有些难为沈桒,毕竟这是沈家女修的招数,一个大男人拿着个破铃铛摇呀摇的,不像仙门修仙之人,倒像是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
许应深的笛声十分动听,宛若天人之音。在层层灵力包裹之下,那妖物渐渐溃散,灵体缓缓升腾,又散开,变成如萤火虫般,又消失在天际。
张衍抬头间碰撞到许应深清冷质问的眼神,只好装晕。
一路上其他家弟子一路数落张衍,说张衍是半路抢夺功劳,多难听的都有,张衍只是睡着,不加理会。
回到许家后,许安歌对他的态度更加恶劣了,想是随从弟子将他说得太龌龊的缘故。沈庆云曾经飞鸽传书问过张衍的符咒事情,张衍只答是在外面的时候买来的,就那么几张,说关键时可以保命的。沈家也没有多追问,只让他好生学习。
许应深这几日更是只差没有浑身上下长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他。
这不刚刚从屋子里拿出一茶壶把玩,就感觉到一棵槐木下边一双犀利的目光,千年寒冰洞也比那视线温暖得多,张衍被他盯得满身不自在。
为了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张衍立马迎过去:“应深兄,早上好呀!”
谁知许应深面无表情,不理会张衍,转身就走。碰了一鼻子灰,无奈的摊手:“看吧,我其实也想认真认错的,是他不理睬我。”
“他今日竟然失礼,看来这下子你是彻底把人惹怒了。”庄恒小声道。
“这怪我?我也是为了赶紧让那妖物投胎才指使他的么。”张衍不悦,只不过被他使唤了一下,至于这么小心眼。他被他使唤的次数那是手和脚加起来也数不清了。再说了功劳最大的不还是许家和白家,沈桒这次也算给沈家长了脸,而他就是个惺惺作态想抢功劳的老鼠之流。
没过多久,千枫学院就举行了一次测试,张衍因为在测试中门门倒数,又被罚了跪。好不容易安分了几天,奈何张衍是个闲不住的皮子。这日刚听说宁山赵家有鬼怪出没,千枫学院已经派人去清理,就兴奋的请来几位好兄弟,去探险,实则是想看许应深出丑。
宁山下,几个少年鬼鬼祟祟的进了山。
“我说小衍衍,咱们这样私自跟了过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白毅亭有些神色不安,毕竟擅自离开许家,跟踪家主那是重罪,说不定要挨戒鞭的。
“你怕什么,你看人家庄少,多惬意。”张衍瞪了白毅亭一眼,用眼睛示意他看看庄恒。
白毅亭只觉得这群人估计都不是人吧,张衍不把清规戒律放在心上还可以理解,毕竟千枫学院或者沈家的人都没有对他抱太大希望。他平时不学无术,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除了犯戒,可是庄恒不一样,作为庄家的少主,文武双全,在众多公子中排名第三,想当初历练的时候,张衍倒数毋庸置疑,至于第一和第二想都不用想当然是许家的双应公子,而他自己怎么努力也排不上百名。为了这件事,他那老爷子气愤了很久,说什么败给许家双应姑且理解,可他还不如苏瑜,苏瑜是苏岩先生的养子,平时说话都会颤抖。
这一个二个都是他惹不起的主呀,再看看沈桒,他嘴里还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摘的紫葡萄。
“庄兄,我们可不是来游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