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庄家,瘦男人嘴巴长成了o型,张衍倒是淡然,毕竟那院子的每一根红豆木上雕刻的云月纹,他在庄恒身上不知看了多少遍。
“这样呀,不过你也够惨的,新娘子被卖本来就可怜了,就你这脸蛋,百分百要送到窑子里去。”瘦男人嘀咕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惋惜。
听到窑子的时候,少女的脸上满是恐惧,身子也哆嗦着缩紧。
瘦男人看了她一眼,说:“那边有干净的衣服自己穿上吧。”说完关门离去。
少女哆嗦着将衣服换上,张衍自然是闭眼不去看,再怎么爱姑娘,偷窥别人多少不好。
突然门开了,进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进门就娇嗔道:“出来吧,二狗子那小兔崽子,说他老娘突然生病,就由我来管教你!”
见少女许久不动,那女子脸露狠色:“哟,还跟老娘杠上了?”言罢一脚就过来踢少女,少女的脚像是定住了,没有向前挪动一步,那女人挽起袖子,就过来一阵乱打,少女没有用手捂着脑袋而是用手护住了肚子。张衍这才发现少女的小腹微微的凸起,他那不曾疼痛过的心好像被什么叮了一下,一阵疼。
“要不是看你长得如花似玉可以赚钱真想把你沉到湖里去。”那女人仔细看了看少女的脸,虽然还带着泪光,可是那模样毫无疑问,是上等货色。
少女还是被送上了她最不想去的地方,少女被逼接客,少女不从,那老鸨骂的难听:“还没嫁出去就跟男人乱搞的烂货,还装什么清高。”
少女的眼泪啪啪掉落,她道:“等孩子生下来,我自然会去接客。”老鸨闻言,心里打起了算盘,思量再三还是同意了,少女生了个男孩。
凭借那惊艳四座的美貌,她成为了京师的头牌,她的艺名叫云仙。
那日,女子依旧坐在琴台上抚琴,不曾看台下一眼,可是有一个小厮突然跑过来对着她耳语几句,弦断音绝,原本热闹的宾客一下子安静了。台上,只见女子两眼泪光。
四目相对,那人耳朵上的银色兰花格外耀眼。
“公子是要点曲子?”女子又笑意盈盈,走到男子身边。见男子不答话:“还是要与奴家春宵一夜?”言语间还不断娇笑,完美的做着青楼女子。
男子用一沓银票买断了女子的场。
“阿沁。”一直沉默的男子半响只说出了两个字。
“公子记错了,奴家是云仙呀!”女子笑得灿烂。
“阿沁。”男子又重复了一遍,他微微举起手,又放下。
女子的眉头微微拧紧,又笑:“公子,这里只有云仙,没有你要的阿沁,要是公子对云仙不满意,大可以退了银子回家去,找你的阿沁。”
张衍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泪光闪烁。
当晚云仙就离开了京师,但是走时将孩子托付给了那个在箱子里出来见过瘦男人,“谢谢你大哥,但是够了!”
瘦男人将孩子给了男子,男子给了他丰厚的报酬。男子等了很久没有女子的消息,最后只有带着孩子离开。
画面扭转到了临枫镇的醉仙楼。
“那些钱足够你生存了,为什么要这么作贱自己?”瘦男人问女子。
女子笑:“这是我的命,不是吗?”
“过几天他会来许家,会经过这里。”瘦男人说完离开了。
可是女子没有等到,一场大火将她的房间烧得不剩下一点渣渣,瘦男人到的时候只是抱头痛哭:“云仙,你还真像你母亲。”
做了鬼后,女子看着楼下的行人,一直看,一直看,直到如今。
张衍回过神,看着女子,半响还是开了口:“既然相爱,为何不跟他走?”
“跟他走?他有自己的家室,有自己的责任,我只是个青楼女子,只会让他蒙羞,让他的家族蒙羞,就和当年我的母亲一样。”女子泪眼蒙蒙,又非常肯定的说道:“但他一定会保护那孩子的。”
“那你想让我帮你什么?”的确算保护得好,早就听闻白夫人是个霸道的悍妇,而白毅亭除了被人说几句之外,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想必家主十分疼爱。
“我想见见他,也想见见我的孩子。”女子神情有些激动。
“既然如此,为何将醉仙楼闹成这样?”张衍问,前些日子听那老鱼精说,临枫镇闹鬼,搞得大家人心惶惶,也不知许家怎么想,竟然也没有查出什么,更别说解决。
“我也是逼不得已。”女子将头压得很低,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是不是有人在帮助你?”张衍琢磨着,云仙也不算厉鬼,连许家都没有将她揪出来,想必后面必有高人照应。
“公子果然聪明,是一个会舞蝶的姑娘给了我这个。”女子将一个黑色月状玉佩掏出来。
张衍的脸色不大好看,这不是黑水玉吗?黑水玉可以隐藏鬼气,甚至让鬼在白天如常人般行动自如。
“那天去找我的其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