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交出兵权,易使各方人士对于皇家更为不满。皇上还需顾宇为他带兵杀敌,那兵权皇上是万万不会收回。
而争夺皇权,各个皇子最好的入手处就是顾矜,眼看顾矜就要到待嫁的年岁了,各方蠢蠢欲动。
其中皇后尤甚,一开始打的如意算盘被顾矜毁容一事耽搁了,也就没有再提。可是近日有些皇子的做法已经触怒了皇后,难保她不会再有心思。
晚饭时,顾矜期待地看向顾瑾,顾瑾回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顾矜眉开眼笑,喜不自禁。
顾夫人疑惑地盯着他们俩,“你这是又打了什么坏主意,可不许拉着你哥哥胡闹。”
顾矜迫不及待地想回答,顾宇咳嗽一声,制止了她,顾矜马上压制住心中的欢喜,“我才没有坏主意,是哥哥,哥哥说他有喜欢的女子了!我替他开心!”
猝不及防的甩锅,顾瑾一口饭噎在心头,瞪着顾矜,顾矜歉意的咬着舌头,眨巴眨巴眼睛。
“哪家的闺女?可也心悦你?”顾夫人开始了对顾瑾的追问,好奇极了顾瑾心悦之人。
顾瑾无奈,“娘,我这成天不是练兵就是在家研究战术,偶尔出门游玩,也是与那三两好友,哪儿能见着什么女子可以使我心悦啊!”
顾夫人仔细一想,明白过来又是顾矜捉弄自己,“又捉弄娘,讨打!”顾矜从小机灵,没少捉弄人。
晚饭在欢声笑语中度过,顾宇满足地看着妻儿笑闹。
夜幕降临,顾宇屋中却沉闷至极.......
顾宇来到在铜镜前梳发的顾夫人背后,顾夫人通过铜镜和他四目相对,半晌也不见他说话,“夫君可是有话要与我述说?”
顾宇在她旁边坐下,一手拥着顾夫人,“夫人还与嫁我是那样美。”顾夫人瞬间羞红了脸,羞怯地说,“夫君莫要胡说,儿女都那样大了,我都有白发了。”
顾宇不忍继续看着镜中投映着的顾夫人,闭上了眼睛,下定决心一般,“夫人,为夫有一事要告知你。”
顾夫人察觉到了不对劲,转身看着他,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
“如今皇子们越发不安稳,吱吱容貌和性子不足以打消他们的心思,光是皇后娘娘一人,也不好应付,吱吱走她想的路,尚是一条生路。”顾宇说完,感觉到了顾夫人在颤抖,用力抱住她,一手抚着她的背,“夫人尚可安心,有为夫在,断不会让吱吱处于危险之中。”
顾夫人不是不明理的人,她自然知晓顾家的境地,只是心中还是忍不住伤心,谁家闺女不是藏在心尖上护着,吱吱却要去那血腥之地。
一夜无言,顾宇环着顾夫人入眠,顾夫人睡得不安生,夜里惊醒,梦里是顾矜浑身是血地躺在沙堆上.......
第二日阳光明媚,一扫昨日的风雨交加,顾矜朝气满满地在院子里挥舞着鞭子。顾夫人起了个大早,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顾矜。
“娘,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顾矜随手将鞭子缠绕在腰间,蹦跶到顾夫人旁边。顾夫人端详着顾矜,束身的衣着,好似男儿一般,发髻高扎,几缕秀发凌乱地飘在顾矜胸前。
顾夫人疼惜地用手绢擦拭顾矜额头的汗珠,“娘前几日命人给你做了身新衣服,今儿个正好完工给送到府里来了想带你去试试。”
顾矜拉住顾夫人的手摇晃着,“还是娘最好了,又有新衣服穿了。”然后母女俩拉着手离开了院子。
顾矜在房里沐浴后换上了顾夫人准备的衣物,走出隔间,顾夫人的眼里闪烁着满意,夸赞着“吱吱比林俪不知美了多少。”
顾矜时隔多年,再听到这个名字,眼底瞬间被寒意侵袭,克制自己不去回忆,开始整理衣襟,甜兮兮地说“那可不是,也不看吱吱的母亲有多美。”
顾夫人被女儿哄得甜到了心坎里,将她拉到梳妆台,“娘许久没有给你梳过头了,今日让娘来给你梳妆一下。”
顾矜乖巧的嗯了一声,心里差不多都知道了,将眼里的泪憋了回去,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娘可要把我装扮的美些,让爹和哥哥瞧了称赞才可。”
顾夫人取出顾矜梳妆台中尘封已久的法式,细心得梳理着顾矜的发丝,青丝如瀑。步摇装点在发髻中,平添一丝柔美。
顾夫人想给顾矜抹些许胭脂粉黛,准备取下她脸上的面具,顾矜握住顾夫人的手,摇了摇头,然后拿起胭脂,轻轻抿了一下,“娘,你看着胭脂好看吗?我觉得甚是漂亮呢。”
顾夫人点点头,背过身抹了抹眼泪,然后转头笑着回答,“在娘心里,这世间女子都不及我家吱吱好看!”
顾矜起身,迫不及待地说,“我要去给哥哥和爹看看!”说完就拉着顾夫人前往前厅,一手拉着顾夫人,一手细心地提着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