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敢欺负我小师妹!”我分明辨出这是五师兄元慎的声音。
“明明是我的小师妹!”哦,是承甫!
我颤抖着翻过身往后爬,见面前跑来一人,单膝跪下,抬头看去,是大师兄。
他锁紧了眉头嘴唇紧抿,眸子里尽是黯黑与怒气翻涌。扶起我后他忙解开外衫披于我身上。
我竟忘了被撕扯得只剩下一件单单的亵衣,我竟忘了被撕扯得只剩下一件单单的亵衣,完全顾忌不上什么羞耻之心。
“是我们的小师妹!”唔,要听二师兄叶伯之唤我一声师妹挺难。
如今这景就算死了也值当吧。
大师兄柔柔地抱住我,用胸膛的力量尽力给我温暖。
我全身颤抖的厉害,没有半点力气,只能将头轻靠于他肩上。
“斩杀!”起恍紧闭的嘴唇动了动,只冷冷地吐出这两字。
史湸握着擎天饮最先杀了出去,他一刀狠很从其中一个大汉脸上砍下,血飞溅出来,大汉的脸即被劈成了两半,落在地上一滩,血肉模糊。
史湸终归没有负我,赶在最后救我一命。
伯之一脚踢飞了当头的武夫,他当即飞出七八米远,这一脚力道,换了谁也要受上不轻的内伤。承甫与元慎拖着他朝竹林更深的地方去,剩下几位师兄聚集着围了过去,做的什么我看不太真切,只听见那武夫阵阵惨叫,叫声绝不不亚于我前刻撕心裂肺的呼喊。情殇祭本是北周时期武将为思念枉死于沙场的亡妻而铸,承甫最初选它就是因为它的那段悲情所出,今的却只能用来对杀土匪莽夫,甚是可惜。
豆大的雨点砸在我脸上,我感觉有些疼。预料中的这场大雨终于冲破层层闷热朝大地袭来,我再也耗不出任何气力支撑起我的身体,任由它慢慢瘫软下去,最后连眼皮也不再坚持,只在闭眼前隐隐听见起恍一遍遍叫我的名字,那声音越来越远,轻柔地要将周围的雨都融化。
这一场昏迷我一觉睡到了第二日下午。
赖赖地躺在床上,等恢复些思绪后我寻摸着翻个身缓一缓右半边身子,想来的是用这侧卧得久了,有些发麻。但左后肩的伤口牵得我周身发疼,只得作罢,平卧在床上呆望着帐顶。
屋内的沉香燃的正旺,香炉上方氤氲旋散,弥漫出熟悉的味道,除了麝甲檀沉香外,师娘总爱在香炉里加上些兰蕙芷蒿,这些香料被磨成粉末前皆以梅花水浸泡,燃起来香味独特,缭绕入鼻,定心安神。
暗香浮动月黄昏。
窗口的斜阳将地上的人影拉的老长,人一动影便动,我不由将头转过去。
史湸坐在桌前倒着茶水,不一会儿就端着杯子到我面前。
我用右侧力撑住身子起来,轻靠床头,头则倚在床架上。
“渴吗?快喝些水。”史湸双手托杯送到我嘴边。我接过水,因手抖了两下不慎洒出,被上立马印出几滴水渍。史湸捻住袖子擦了擦被面。我对他这样殷勤周到很是不适应,本想示意他师兄妹一场实在无需如此,可他目光中流露出的关怀又让我甚不忍拒绝。
“师娘说你醒了就把这个吃了。”他不晓得从哪里变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这颗丸子圆得很不匀称,足足有一颗小嫩枣般大小,吃它倒是很费劲。
“这是什么?” 我现在如惊弓之鸟,总觉得任何人与物都应该好好打量一番才能信得过。
“是活血散瘀的药丸,师娘说你身上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好几处擦伤,吃了好得快些。”他从开始说话就一直轻声细语,现在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童真,挂着一抹微微笑容。
我对他这样子总没法免疫,遂的乖乖就范,拇指食指一捏那坨黑面丸,放进嘴里嚼了几下。
如同嚼蜡,还味苦。
“你现下可有觉得好些?”
我摇摇头,“浑身都疼。”
昨日一场恶战我拼出了全身气力,用尽了周身所有武器伤敌杀敌,虽最后还得托师兄们的及时相救才能抽身,但为了保全自己殊死相抵也算可歌可泣,今天一动就散了一身筋骨,疼得好像被人拆卸过一样。
史湸接过杯子,转身放置在桌几上。
“湸湸,”为免显得生疏,我特意唤的亲切些。“昨日你说别人告诉你岩洞中有壁画,你说的‘别人’,具体是谁?”
他听我这么问,身体一怔,慢慢转过身,满脸愧疚之情,张嘴一副想说又不晓得从何说起的神情。
“是……是雷潇湘。”
果不其然!
那四人守在逍遥林已经让我觉得很怪异,我们逃命时他们完全不在意史湸的去留,却招招都想置我于死地,不是寻仇还会有其他么?我平常里大都笑脸迎人圆滑处事,放眼整个楚唐与我有仇的也就只有雷潇湘了。
仇恨的种子在她心中发芽,慢慢长成了“不共戴天”。
“全怪我思虑不周,那天她忽的来找我,告诉我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