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早,昨晚之事她一概不知。
她只能打给贺之忱,奈何电话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方雨欣不寒而栗,担心因她而起的恶性事件,会使贺之忱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她从家里出来。
方笕一个没注意,再次回到客厅,发现女儿不见了,急得直跺脚。
方雨欣去了他的公寓,直达八楼。
有一对母子,站在公寓门口,哭哭啼啼地捶着门。
嘴里骂着:“贺之忱,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把你爸送进监狱,你不得好死。”
方雨欣避开他们,躲在安全通道,给贺之忱发信息。
【雨欣:贺总,你在公寓吗,我来找你。】
【贺:不在。】
她静悄悄躲在门缝里,拍下一段那对母子的行为,发给他。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电梯门开了,一大批记者从里面出来,举着拍摄机器。
各个询问着,
“这儿是贺之忱的住所吗?”
“应该是的。”
他们将目光瞄准公寓前的母子,用话筒对准他们,“请问你们是谁?”
女人哭骂道:“我是赵宣的妻子。我这继子心肠歹毒,把他爸送…”
她身边的男孩子惧怕这样的摄像机,躲在女人身后。
一记者道:“据知情人透露,赵宣也就是您的丈夫,常年赌博,欠债五百万,最近被逼无奈,才偷偷潜入铮成公司窃取大量钱财。”
利于贺之忱的言论一出来,女人无地自容,她当然清楚老公是什么德性,不敢乱说话,避开摄像头,自讨没趣,如夹着尾巴的丧家犬,溜得飞快。
母子一走,记者堵不到当事人,随即离开。
全程观看的方雨欣,才敢出现在走廊上。
她依旧拨通贺之忱的电话。
以为这次也会没人接,正要打算走,谁料,公寓门开了。
“…”
贺之忱举着手机,双目无神望着方雨欣。
穿了一套居家服,神色萎顿,眼窝深陷,脸色很差。浑身散发着冷漠气息,怪瘆人的。
这样不修边幅的大佬,方雨欣第一次见。
她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你还好吗?”
“还好!”颓废的贺之忱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方雨欣明显地感觉到,他在强颜欢笑。
随他进入公寓,方雨欣带上门锁。
“你吃了吗?”
“没有。”
当她进来后,眼前一片漆黑,整个公寓被黑暗笼罩着,方雨欣无处站脚,也不是怕黑,而是黑灯瞎火的她看不见。
“你这是在做什么?”
贺之忱坦然道:“失眠睡不着,我不喜欢见阳光。”
“…”
出了这种事,能静下心来才怪。
方雨欣于心不忍,她凭着自身感觉,摸着黑去阳台边。准备拉开窗帘,不小心撂倒了什么东西,天旋地转后,落入到一个满身热气的怀抱里。
“你~”话语顿在喉咙处。
男人发颤的身子抖个不停,声嘶力竭,“赵宣逼我…差点对你不测。”
“对不起!”
方雨欣噤若寒蝉。
本来是害怕的,对比害怕,贺之忱比她还更加不正常,好似他搂得不是人,而是悬崖峭壁上的一根救命稻草。
往往最大的痛苦,来自至亲的伤害,该如何治愈?
方雨欣无计可施。
任由贺之忱抱着,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久到方雨欣双腿有点发麻,她用手指推了推他,“贺总…之忱,你好点了吗?”
“…”
他不应。
因看不见,方雨欣不能判断。
多次拍拍他的脊背,动作轻柔,如拂面而过的清风。
胡子拉碴的下巴搭在方雨欣的颈窝,有点痒意,她动了动,小幅度扭动腰肢。
落在腰间的手臂强壮有力,良久,她听见男人闷哼的一声——
“唔…雨欣,别动!”
闻言,方雨欣面色酡红,硬是推开了他。
“贺之忱,你…”
拥有极强素质的她,话说不出来。
有点自知之明的人,马上离开了这里。
方雨欣拍了下发烫的脸颊,去窗台拉窗帘,耀眼的阳光格外刺眼,她将手挡在额头,从反光镜看到红扑扑的小脸。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方笕来电。
她接过后,发信息给贺之忱。
“我要回去了。”
他没回信息,发来语音。
“好!”
这个字回得很奇怪,夹杂着滚烫的喘息。
方雨欣再也待不下去,慌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