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找村长拿种子,村长跟他们聊了很多,最终同意帮她去取一些天麻种子,村上是没有现成的,他得往上报。这东西村里种的人本来就不多,而且种了便于能卖出去,还会登记在册。村长想着小姑娘家刚开始根本不会种这个,也同意跟王婶一样,到时候过来帮她。
吴曲莲自然同意,又说明天要去镇上买些鸡鸭回来喂,不知道村里有没有牛车去镇上,她搭个顺风车。村长其实是建议王婶跟她一起去镇上的,奈何王婶明天上午正好有事,吴曲莲安慰村长上了官道都是大路,村口不远处就有本村的住家,王婶就在那里,她只要早去早回,不会有什么危险。
何况如果明天村上有去镇上的人她可以一起,哪怕大家关系一般但走在路上搭个伴也没人会说什么,所以不用担心。村长想想也是,都是同村的,有事情哪怕再不待见也会照应一二的,又叮嘱了几句才同意她去镇上。
回去的路上王婶跟她商议过两天帮她把山地犁了,不行就去村长家借借牛,然后种些菜,跟她说去镇上买些什么种子比较好养活又能很快成熟,这些寻常可见的种子就不一定要在村长家拿了,你如果有那部分银钱,自己花钱买还要划算些。只是村长那里拿他能帮你兜底,他要你收成后的一成,如果你收成不好,他得的自然也少,不需要你花本钱,偶尔种得好了让村长赚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王婶回家前也叮嘱她去镇上要小心些,镇上有些大户人家惹不起,要躲着走。村子里不少年轻小伙在镇上做工,见到了打个招呼就行,不用太热情。吴曲莲觉得这个时代的人规矩是真多,尤其是小姑娘,她独自从吴家搬出来,独自去镇上采买,在姑娘家来看已经相当不得了了,因为村里其他姑娘去镇上都是结伴去的,或是跟着大人,或是在山里采到果子野菜,交给大人拿去卖。
但她本就不一样,她脱离了吴家,虽然只是表面脱离了,跟吴阿爹还是父女关系,搬出来独自生活,又要独自去镇上。只要来去路上是安全的,吴曲莲并不担心别的。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给自己和柚子煮了饭,因为不知道路上能不能赶上牛车,万一是走着去,得消耗体力,所以她炒了菜煮了饭,又因为知道中午得在镇上吃,下午才能回来,怕柚子在家饿了,也给它添了一大碗,自己做的两个素菜拌着饭喂给它。
在吴曲莲以往的认知里,猫猫狗狗都是要吃肉的,没肉最好也给熬点骨头汤拌饭给它们吃。但在这里,家里没条件经常吃素的人家多的是,家里养的狗自然也是吃不到一点肉腥的,没有办法,只有这样的条件,柚子也不会嫌弃。
“你在家好好看着,饭不要一下子吃完,有人敲门不要管,有人丢东西进来不能吃,知不知道?”只要狗狗吃饱了,不熟悉的人喂的食物,它们多少会分辨一下的。
吴曲莲走上官道时,天已经大亮了,她觉得自从自己单独住,确实会晚起,没办法,以前生活的世界社畜就是这样,逮到机会就睡懒觉,妥妥起床困难户。这样的习惯也带到了这个时代,她上官道时王婶笑眯眯看了她一眼,“你出门太晚了,咱村里有牛车已经去镇上了,你看看有没有别村的车顺路搭一程,给一个铜板就行。”
“知道了。”吴曲莲大概也猜到了,早起去镇上做买卖的大多都走了,这个时候还去镇上的,恐怕只有一些姑娘小伙成群结队去游玩或是卖些小零碎,哪里还有牛车。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做好走着去的准备了,结果在官道上果真看到其他村的小姑娘三五成群往镇上走,唯有她背着背篓独自一人。虽然这些人说话小声,但她还是能听出她们指指点点定是在说她了,估计她的事周围村子都传遍了,毕竟能跟自己家闹翻独自出来住的人不多,尤其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闲话听多了也就习惯了,只要别说到她跟前了,就像眼前的那三个人。
也不知道这三个姑娘哪里来的优越感,居然加快脚步走到她跟前来嘀嘀咕咕,甚至光明正大打量她。可惜这个世界没有耳机,早知道装点草纸往耳朵里塞了。
她们看她,她也光明正大看过去,村子里的闺女打扮相对朴素些,但这三人穿得还不错,也背着背篓,说她们穿得不错,只是说她们衣服的颜色比较大胆罢了,样式乡下孩子也就那几种,颜色鲜艳的棉布比普通颜色的棉布要贵些,但也贵不了多少,这几个人大约是自己有那么点进项,所以能挑自己喜欢的布料颜色。
“听我娘说,姑娘家敢自己搬出去住,连爹娘都不认的,都是不正经的。”
“我娘说是有病的,听说还跳河了,有病的才跳河呢。”
“快别说了,你管人家呢。”其中一个看上去还比较正常。
吴曲莲默默看了她们一眼,突然嗤笑一声,加大步伐往前走去。她可没有力气跟她们计较什么,毕竟到了镇上还有得忙,这些小事情不值得她浪费力气。
那三人显然听到她那声笑了,其中一人脸一下子红了,她是劝说另两个不要说了的那位。至于另外两个,一时有些懵,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