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均仔细听着医生的描述,点头签字,眉心一直蹙着没放开。
这次陶染摔下山,有他一半的责任,若不是他没及时抓住染染,也不至于让她受伤。
陶染却看见他的手上有一道被树枝划伤的小伤口,顿时担心又心疼,“哥,你快去处理一下吧,小心发炎了。”
“没关系,小伤而已。”傅霆均爱怜地摸了一下陶染的头发。
白宸忽然抬眼看了陶染一眼,缄默走了出去。
叶重站在门口,好像在专门在等什么人似的。
“走吧,先去包扎一下。”
白宸骤然抬头,眼中的阴霾还未散去,又添上一丝惊讶,她……怎么知道他受伤了?连陶染都未曾发觉。
在山上拉住陶染的时候,因过去的太急,小臂内侧被山石蹭到,是很长的一道伤口。
“老板有责任关心员工的身体健康。”
叶重直接将白宸带到外科包扎,医生都惊讶了一下,“行啊小伙子,挺能忍的,伤口已经深达皮下了。”
叶重皱眉,“我知道动物的忍耐力是人的很多倍,却不知道原来动物专家也有这项特异功能?”
白宸没听出她语气中的深意,只是冷冷说了一句:“习惯了。”
习惯?怎么习惯?叶重眉头皱得更紧一点,难不成他的工作经常受伤?
处理好之后,白宸不甚熟练地向叶重道谢,叶重没有理由继续留下,白宸便先返回了病房。
陶染只是扭伤,并不严重,她躺在洁白的床单上。傅霆均坐在旁边,摁住她的手腕,上面新打了留置针,她睡着了也总不安分。
傅霆均安静注视着陶染的睡颜,仿佛又回到儿时,陶染活泼,可睡颜恬静,她唇上的血色尚未恢复,一张小脸陷在枕头中,更惹人怜爱。
陶染这副样子,会让喜欢她的人生出侵略之心,只想将她圈进自己领地。
陶染所在的病房是单间,傅霆均特意嘱咐了,不要经常来打扰。
大手的拇指压上她的唇,稍微用力,压出病态的嫣红。
傅霆均突然心跳加快,他控制不住地,微冷的唇覆上去,轻触病床上人的嘴角。
不过一触即离,傅霆均却好像整个人僵住,他忽地站起身,看了看四周无人,又缓缓坐下,正好陶染的液体滴完,他似乎忘了床头铃,逃也似地起身去叫护士更换。
而病床上的陶染缓缓睁开眼睛,脸越来越红,嘴角不可抑制地带着笑意,最后将自己埋进了被子中。
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这一幕,白宸的眸色逐渐深下去,如鲠在喉。
“染染!”
一声焦急的呼唤唤回白宸的思绪,他转头,看见一位妇人从走廊那头快步赶来。
是陶染的妈妈。
傅舒琴越过他,直接推开门进去,正好与想出门的傅霆均对上。
傅舒琴一把抓住傅霆均的手腕,“染染怎么样了?”
“妈,您放心,染染没事。”
傅霆均引着傅舒琴进了病房,傅舒琴看着病床上的陶染,心疼地直掉泪。
白宸就在门口站着,此时已经接近正午,阳光从窗户透下来,理应是温暖的,他的手臂却一阵阵发寒,刺痛也仿佛难以忍受。
他们是一家人,白宸在心中对自己说。
傅霆均看着门口矗立出雕像的白宸,猛地意识到他看到了什么。
不过那又怎样,傅霆均内心反而升起一股隐秘难言的快感。
傅霆均接过白宸手中的手续单,挑衅一笑,“有劳了,白教授。”
眼神寸步不让,十足的压迫感。
白宸却直视着他,眼底寒光闪烁,“你会害了她。”
“不劳白教授费心。”傅霆均冷冷道。
白宸转身离开,他不知道自己留下还能做些什么。
身后远远传来陶染妈妈的声音,“那就是染染的男朋友吗?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傅霆均:“妈,不用了,他说有急事。”
“有急事都不能说一句?这孩子……”
白宸闭上眼睛,大步走出。
没有方向,白宸最后走到一个窄巷,碧绿繁茂的爬山虎爬满了墙面,竟未看出是个拐角,他刚想抬脚转过去,便听见……李安的声音?
叶重没走?
“小姐,不好了!”
“老爷已经知道了您办的事儿,现在正在园子里发怒呢,您看看您要不要回去服个软?”
“就是您不想和傅霆均联姻那事,老爷很生气,而且傅家那边好像出了点事,认回傅霆均的宴会提前了,就在大后天!”
白宸顿住,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随后却听见叶重不紧不慢的声音:“估计傅家的人现在也没想到,傅舒林竟然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