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也越拉越长。
若单单是为了那叫白宸的小子也就算了,可是那边还有一个白老爷子,时不时便能听到叶重高兴地叫两声“爷爷”,连“白”字都省了!
叶老爷子可是小姐的亲爷爷!
李叔擦了擦头上的汗,总觉得自家老爷子这边的氛围萧瑟又凄凉,但是他偏偏又嘴硬,拉不下脸,在院子里一等就等到晚上,好不容易等到叶重回来,他便耍脾气,自个儿回屋了。
李叔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叶重对此表现的一无所觉。
而叶老爷子,许是换了环境不适应,过了两天,又病了,轻度感冒,可是他之前是得过肺癌的,需要尽快治好,而叶老爷子这次却是倔脾气上来,不肯吃药。
李叔劝不动,最后只好来找叶重。
他来的时候,叶重正在白宸的后院里喂鸭子,那娴熟的样子让李叔眼皮直抽抽。
“老爷子不肯吃药,我劝有什么用?”叶重微微蹙眉,不过她还是放下手中的活计,随李叔来到叶惊涛的床前。
叶惊涛咳了两声,看见叶重过来,直接背过身去,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爷爷,先把药吃了,您可是做过手术的人,这要是再复发了,可不是这么好治的了。”叶重拿起胶囊,按照剂量取出。
“我就知道你盼着我死。”床上传来闷闷的声音,叶惊涛本来就心情郁闷,这一说话,又咳了两声,声音和破风箱似的,听着难受。
叶重无奈,“我盼着您活呢,您不吃药,糟蹋的可是自己的身体,您看隔壁白爷爷,人家也是进了医院的人,可比您爱惜身体多了。”
叶惊涛好像被一下碰到什么弦似的,蹭一下翻过身来,“那你认他当爷爷去吧!”
说完猛地感觉自己失态,又背过身去,一句话也不肯再说了。
背后忽然也没了声音,叶惊涛在思量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的时候,听见药放下的声音,叶重竟已经走了出去。
叶惊涛一阵心酸上来,滴落两滴老泪。
不一会儿,有人又进来,叶惊涛翻身一看,竟是一个老头。
不用想,定是那抢走他孙女的白老头了!
叶惊涛脸色更差,但是白磊却笑呵呵的,喊了一句“老伙计。”
叶惊涛简直快被气好了,他堂堂叶氏集团的董事长,谁敢这么叫他?
但是白磊不管那些,他进来之后,毫不见外地坐在叶惊涛的床上,絮絮叨叨起叶重和白宸的事儿,有的是叶重喂鸭子不小心喂错了东西,差点送一只鸭子上西天,有的是白宸又带了什么新鲜的动物回家。
白磊说话还带点口音,但是却天生让人觉得亲切朴实,还诙谐幽默,他有时候还会拍叶惊涛两下,亲密地仿佛是一家人。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在叶惊涛终于绷不住笑了一声之后,两位老头的关系就好像迅速拉近一般,最后叶重和白宸一同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两位脸上都跟笑开了花似的,连褶子都好像在用力地笑。
叶惊涛脸上的笑根本收不住,一种尴尬的情绪在祖孙二人间蔓延,他差点挂不住。
他平常都不会这么笑的,都是……都是因为这老白头!
叶重轻飘飘看了他一眼,装作不经意抬手咳了一声。
叶惊涛:……他这孙女还能装的再假一点吗!
于是进来的二人又默默退了出去。
叶惊涛松了一口气,拍了白磊一下,“都怪你这老白头!”
白磊哈哈大笑,“老伙计,你看看,你高兴了,孩子也高兴,咱自己把日子过开心了,不比啥都强!”
叶惊涛也有些如释重负地笑了一声,“就你明白!”
两个老头相视一眼,又是哈哈大笑。
小院里,叶重和白宸互相对视,也是无声一笑。
叶重和叶惊涛之间,就好像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结,经年累积下来,不知该从何解起。
她索性便不解了,直接将白爷爷叫过来,也算有个年纪相仿的人,有个伴儿。
却没想到,白爷爷平日里只是慈祥老头,碰上叶惊涛却如此厉害,一个世家贵族的老爷子,一个面朝黄土的老农民,二人竟能成为老哥们儿。
叶重在白宸耳边小声道:“平常怎么没看出来,白爷爷这么健谈?”
白宸也是惊讶,也学着她小声道:“可能这就是……代沟吧。”
叶重深以为然,又觉得他这样说话分外好听,低低的气音喷在耳边,不亲一口实在说不过去。
只不过白宸好像预料到她要做什么似的,后撤一步,让叶重不能趁机偷香。
叶重好不惋惜。
白宸却严肃了神情,“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事?”
叶重弯着一双眼睛,“不愧是我们家白教授,竟然这么快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