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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2 / 3)

巧地打开。

有谁知道,这枚更小的钥匙,是多少人争夺了半辈子,都未能有幸一睹真容的“晚夏红莲”。

“阿耶,这枚钥匙,为什么叫晚夏红莲?”

“不知,代代相传,皆是如此。也许是因为钥匙上镌刻着莲花,又以朱砂填筑成红色呢?”

“代代相传?这枚钥匙,世间仅有一枚吗?”

“对。”

“这么些年,是什么人持有之?”

“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从我的阿耶手中承继而来。而现在,它属于你。”

“里面藏储的是什么?”

“绝密档案。”

“是什么绝密档案?”

“只有攸关帝王生死的大事,才有资格,被记录进这间密室。”

不知等待着自己的,是喜是悲,长乐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石门。

石门后,是五个石匣子。承朝五帝绝密手书。

长乐走到最右侧,灰尘最稀微的石匣子旁,打开,其内,放着一本手札。

映入眼帘的是她最最熟悉的笔迹,是父亲长历帝亲笔所撰。

按年代细细记录。

她有些不安,更有些焦急,哗啦一下,翻至最新一页,其上赫然写着。

“殷恪,皇城工匠殷屯之子,生于大业坊,自幼随母居于上京城中,五岁年,失踪于九成宫碧城山北麓旬阳矶一带,十日后奇迹复还,高烧三日方醒,性情大变。”其后,附有长历帝的朱砂御笔备注——“遵祖例,缇营卫缇帅例行背景记录,后世当因循之,细化之,当知,缇营卫可信,不可尽信,必要之时,甚至当擢以宦臣之内侍省,与之抗衡平衡之,谨记谨记。”

只是常规例行的背景调查,缇营卫是多么重要的职位,帝王秘密做些调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常人视之,肯定也会如此认为。

长乐却忽然脊背发凉。亦从未有这么憎恶自己绝佳的记忆——只因她清楚地记得,一年前的七夕之夜,殷恪亲口对自己所述生平:

——“将军之前常来九成宫吗?”

——“小时候,我家就住这附近山上,我娘身子不好,山上草药多,我常去摘。天晚了,就在山上待一宿再回去。”

——“就是这声音,夏天时吵得睡不着,我就躺在草甸子上数星星,数着数着天就亮了。”

——“我出生在九成宫行宫,如此说来,我和将军,算是半个老乡。”

——“将军的家乡,景色想必极好吧。”

——“说不上极好,山野之气还是有的,殿下如果是盛夏时节来,臣可以带殿下去溪边捕虾,寻上个竹篾,放块米饼,再加上几枚石头,沉到溪水里,不消一会捞起,定能捉住几只河虾。”

殷恪所述生平,为什么和青册库文献所载,完全不一致?

缇营卫入营,皆要亲自按手印确定籍贯履历,他是那么谨慎的人,为什么会对自己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

他主动提及青册库,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这份对他来说本该熟记于心的档案吗?多智如殷恪,究竟为什么会犯这么明显谬误?

他骗了自己?又自揭其疑?那么,前世,他是不是因此而死?

进一步说,倘若前世殷恪当真亡于此,这一世,这个真相,自己是否依然不能承受?

长乐浑浑噩噩,几乎不知道是怎么离开青册库,怎么回的寝殿。

她僵坐在床榻上,浑身发抖。

三更时分,有人轻敲她的窗门。来人绕过睡得酣熟的篱角,悄无声息地单膝跪在长乐床榻边。

“长公主殿下,深夜寻臣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溯齐面现忧色,长乐的状态,显然是十分不好。

“溯大人,我现在离宫不便,麻烦你帮我查一处地况。”

溯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还是领命答道:“遵命,请问殿下具体是查何处地况?”

“九成宫北麓旬阳矶。有没有溪流?当地的孩童,夏日可流行在河中放置米饼捕捞河虾?”

溯齐背着奇奇怪怪的任务,满头雾水地走了。长乐揣着百思不解的困惑,一夜未眠。

第二日,天边尚泛青的时候,宇文裹被送了回来,面容憔悴,显是这几天,过得艰辛。

一并回来的,还有明益大总管。

宇文裹自然是不愿和长乐多说些什么,一登岸,便匆忙回了自己的寝殿,砰——一声关上殿门。

长乐虽一夜未眠,但仍强挣扎着起来,敷上细粉,掩饰极好。她状似诧异问道:“这是怎么了?生这般大的气。”

朝的是宇文裹寝殿的方位,问的却是微微躬身,侍立一旁的明益。

“太后娘娘吩咐老奴给各宫主子们送些新制的饼饵尝尝鲜,长公主那儿可有君山银针,这月饼就着君山银针,才最见其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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