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路还是疼。
可为出去打听消息还没回,他心中有些焦急,在榻上待不住,便光着脚踏在凉地板上。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可为压着嗓子的叫喊声:“公子,公子!”
他听到声音,一时激动,情急之下都忘了脚底的伤,快步走到门口,一把将可为拽进屋中。
“怎么样了?”
可为一路从外面跑回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稍稍缓了缓,才欣喜地说道:“正如公子所料,那个什么…叫迦南伽的今日住进了无量寺,最初消息是从城外渡口传来的,后来城中的人联想到这几日那个叫不曰的说书先生讲的故事,现在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说是真佛现世,大家都着急去拜呢。”
骆秋扯住可为,两眼放光,激动地简直要跳起来,“好!好!太好了!”
可为忽地瞥见他光着脚,虽说公子并不是锦衣玉食养大的,但他却如精雕细琢的粉团人儿,哪哪儿都长得十分精巧,就说这双脚,说是纤纤玉足也不为过,一时之间竟看得愣住了。
骆秋见可为盯着他的脚,脸上飞上一抹红晕,一巴掌呼在可为的脑袋上,粗声粗气地说道:“你小子看哪儿呢!”
可为揉着脑袋,连忙移开视线,“公子,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接下来,该你家公子上场了。”
他让可为留意家中动向,时常与各院的下人吃酒打牌,从中套话。
又过了四五日,骆秋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拄着一根长木棍当做拐杖,一瘸一拐地从西院到了骆府的小花园。
他就等在小花园通往北屋的必经之路上,不多时便瞧见柳月儿领着两个小婢女一扭一摇地走了过来。
“柳姨娘,留步。”骆秋掂着脚,尽量让脚面少吃些力,但为了赶上去见柳月儿还是忍着疼,快走了两步。
柳月儿抬头见是他,目光轻蔑,只略略侧过身,“十三,你怎么还乱跑?我听说前些日子,你爹打了你一顿板子,怎么还不老实?”
骆秋走近了些,低声道:“姨娘的兄长在京中当差,听说宅中出了命案,恐官途受累,姨娘近几日怕是甚为不安,我看姨娘去的方向像是父亲书房,我有一策想献给姨娘。”
柳月儿神色略微一变,“你在胡说什么?”
“姨娘,我到底有没有胡说,您心中有数。这几日父亲大人写了数封拜帖送往无量寺,无奈连门都没进去,想必是为了请外面都在传的老神仙迦南伽来家中为令兄卜上一卦?”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柳月儿大吃一惊。
“姨娘,我在家中境况,想必您是知晓的,父亲不喜,生母不疼,那我自然要为自己谋划,今日我为姨娘着想,姨娘今后不为难我,或许将来还能帮我说上一两句话。”
“你真有办法?”柳月儿半信半疑。
骆秋勾起嘴角,“当然。”
不出半日,一辆马车从骆府后门悄悄赶去无量寺,这一次拜帖送进去了,随着拜帖留下的还有一个约莫二十寸大小的檀木盒子,紧接着无量寺中那位高深莫测的‘迦南伽’高僧将要借住骆府的消息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