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一条消息,是又跟助理一起去住酒店了吗?”
孟宴臣怕吵醒顾白月,压低声音,淡然开口:“是我,妈妈。”
付闻樱一惊:“怎么是你?皎皎呢?”
“唔……”
偏巧顾白月这时疼得厉害,低低痛呼出声,又被精神高度紧张的付闻樱女士敏锐地捕捉到了,局面霎时失控。
付闻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不好的猜测,着急追问:“皎皎怎么跟你在一起?你想做什么?”
孟宴臣心中一动,知道母亲大约是误会了,不过他并没有急于解释,而是恍惚轻笑,带着淡淡邪气。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妈妈觉得我们在做什么?或许妈妈觉得我只是您手中的提现木偶,可是在此之前,我也还是一个发育正常,热血方刚的男人。”
不待付闻樱再追问,孟宴臣挂断了电话。
顾白月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身上懒洋洋得没有力气,不过疼痛感减轻许多,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手脚发软地走出房间,刚好听到门铃声响起,正要过去,孟宴臣已经先一步打开房门。
门外,付闻樱面若秋霜,横眉冷目,满脸震惊地看了看一身家居服的孟宴臣,又看了看身着睡衣,走路姿势别扭的顾白月,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扬手狠狠甩了孟宴臣一巴掌,咬牙道:“混账!我跟你爸爸辛辛苦苦养育你二十多年,就是让你这么枉顾礼义廉耻的?孟宴臣,你的教养呢?你还记不记得皎皎是谁?她是你妹妹!你竟然敢,竟然敢……”
这一巴掌显然用足了力气,付闻樱手上的钻石戒指划过孟宴臣脸颊,留下一道血痕,唇角也破了口,口齿间满是血腥气,他却满不在乎地一声嗤笑,用舌头顶了顶口腔里的软肉,显出一丝痞气。
顾白月简直被眼前这番变故惊呆了,跑过去将孟宴臣护在身后,茫然不解地问付闻樱:“妈妈,好端端的,您为什么要打哥哥啊?哥哥都这么大了,就算他不听话,您也不能动手啊,还破了相,万一被下属看到,您让他颜面何存?”
顾白月是真的不理解,在她眼中,孟宴臣就是世界上最完美无缺的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即便是爸爸妈妈也不可以。
“皎皎……”
付闻樱迟疑地唤着顾白月,近距离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眸色和神态,立刻便明白自己错怪了两人,顾白月神色天真纯澈,毫无云雨之意。
付闻樱恨恨地瞪了孟宴臣一眼:很好,果然是十月怀胎亲生的儿子,都敢跟她耍心眼了。
十分钟后,付闻樱姿态端庄地坐在沙发上,绝口不提自己为什么大清早就跑来掌掴儿子,顾白月反复问了几遍,最终也没有得到明确答案。
她无措地瞅了瞅不怒自威的付闻樱,又瞧了瞧三缄其口,冷淡如水的孟宴臣,为这对关系僵冷的母子深深叹息。
事态不能再恶化下去了。
顾白月想了想,跑回房间从包里拿出一个锦盒,抱着付闻樱胳膊摇了摇,“妈妈,你是不是还在怪哥哥不回家,不愿意听从您的安排相亲?哎呀,其实您错怪哥哥了,他真不是故意顶撞妈妈,惹您生气。您看,这是哥哥特意给您准备的礼物,妈妈喜欢吗?”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对鎏金花丝宫灯耳坠,样式复古,造型精致,一眼望去雍容大气,非常符合付闻樱传统而老派的审美。
顾白月小心翼翼地觑付闻樱脸色,见她不复方才的冷硬,故意夸大其词:“这么贵气又漂亮的耳坠,也只有气质优雅的妈妈才能压得住,您可是我们家的长青宝树,定海神针,就该开开心心地被我们孝敬着,妈妈要是喜欢这耳坠,也不枉哥哥逛遍商场十六条街,累得腿都快断了。”
孟宴臣听得无奈极了,好笑地望了过来,眸光温暖。
“好了好了,妈妈真是怕了你了。”付闻樱被顾白月歪缠得不行,笑着点了点皎皎额头,她嘴上说着女孩子要落落大方,娴静知礼,然而私心里却对顾白月的亲近很受用。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对于付闻樱这样吃软不吃硬的家长来说,适当的撒娇确实事半功倍。
母子两人都知道顾白月在撒谎,这副耳坠十有八|九是她自己买的,不过大家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拆穿。
顾白月一手挽着付闻樱,一手牵着孟宴臣,软糯糯地说:“感觉好久没有跟妈妈和哥哥一起吃饭了,妈妈来都来了,就别急着走了,我们中午一起吃砂锅海鲜粥,好不好嘛?”
就着顾白月搭好的台阶,付闻樱矜持地微微点头,孟宴臣配合地起身:“皎皎在家陪妈妈说话,哥哥去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