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焰和许沁存款有限,两人脱离工作岗位,又失去双方家人的经济援助,在租完房子,搬完家之后,很快就捉襟见肘。
面对困境,许沁知道自己与孟家人日渐疏离,宋焰又伤了孟宴臣,付闻樱绝对不会施以援手,只好去求孟怀瑾。
想来为着当年父辈之间那一份战友情,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然而,让许沁没想到的是,等她来到孟家宅院,管家却用对待客人的礼仪接待,硬生生晾了两小时,才允许他们进门。
“爸爸……”
许沁低垂着头向孟怀瑾示弱,想让他动用孟家关系,帮两人摆平麻烦。
“许小姐,请不要这么称呼我。”孟怀瑾表情淡淡,“我想你误会了,以前许小姐年幼,孟家顾念故人交情,照顾你到成年,但现在你年近三十,想必可以独立行走了。”
付闻樱不无讥讽地说道:“何止啊,我看以许小姐这么目无下尘,有情饮水饱的品格,不仅看不上咱们这充满铜臭味的商人,只怕就连咱们以前在她身上投资的钱财都要一分不差地还回来,毕竟,许小姐一向吃不惯山珍海味,就喜欢充满人间烟火味的白粥。”
许沁愕然:“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
“够了!”付闻樱膈应得直皱眉头,想到梦中许沁为了宋焰这个野男人,恶狠狠地跑来指责养父母冷血无情,还当着一家人的面摔了全家福,冷然道:“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既然不愿意认我们为父母,就别这么口是心非,打量谁听不出来你喊得勉强吗?从小到大都这副不死不活的鬼样子,给你穿金戴银也暖不热狼心狗肺。”
付闻樱说完直接拿出几份文件,“这是解除收养关系的文件,请许小姐签字吧,我们孟家没有求着别人当千金小姐的风俗,签了字,以后许小姐爱在哪儿座山头挖野菜都行。另外这一份文件,是许小姐在孟家的所有花销记录,十八岁以前的就当孟家积德行善了,但十八岁以后的,请许小姐悉数归还。”
账单上名目详细,罗列着许沁这么多年一饮一食,大大小小所有费用,不提日常一日三餐名贵食物,单单那些考究的衣物饰品,学费生活费,出国留学的一系列开销,林林总总加起来数目庞大。
许沁怕了,这么多钱她怎么可能还得起,而且她之所以敢作天作地,不顾劝阻地与宋焰一次次放飞自我,无非是仗着孟家不会彻底放弃她,真到了恩断义绝,形同陌路的地步,许沁第一个不答应。
“爸爸妈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
付闻樱冷笑:“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她起身取下墙上的全家福,从镜框里拿出照片,将上面的许沁撕了下来,扔在白眼狼脚边,“许沁,你记住,这一次是我们不要你的!”
宋焰勃然大怒:“你们竟敢欺负我的女人,孟家算什么东西,真要硬碰硬,信不信我扒你一层皮!”
“你要扒谁一层皮?”顾白月拾级而下,俯在栏杆上笑盈盈地望过来,促狭地问:“你凭什么扒我妈妈一层皮,凭你那锋利的下颌角吗?”
顾白月哒哒哒地蹦下来,对孟怀瑾和付闻樱笑道:“爸爸妈妈,你们年纪大了不能动气,剩下的事交给我吧。”
付闻樱点点她的头,知道皎皎是又闲得无聊了,好笑道:“玩完就赶快去休息,小心碰到伤口。”
等到老两口离开,顾白月坐在沙发上,看向气急败坏的宋焰和许沁,托着脸颊好整以暇地说,“我要是你们俩就乖乖签字,安安分分地离开。哦,你们还不知道吧,因为许沁你那一刀,惠清姐惊吓过度,提前生产。好在经过抢救母子平安,但惠清姐肚子上留了一道永久性伤疤,宝宝也有点发育不良。所以说啊,你们俩还真是害人不浅呐,果然垃圾走到哪里都是垃圾。听说乌刑正满世界找你们俩,打算给老婆儿子出出气。怎么,还不赶快跑路?”
想到乌刑那副膀大腰圆,人狠话不多的样子,许沁顿觉小腹隐隐作痛,她想拉着宋焰离开,却在门口处被一个留着平头,其貌不扬的小眼睛中年男人拦住去路。
那人提着公文包,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淡姿态,“许小姐你好,我是孟家新聘请的首席律师,敝姓张,还请许小姐及时审阅并签署文件,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当然了,许小姐要是觉得付女士提出的条款有什么不合理之处,咱们可以到法庭上慢慢谈。”
许沁急了:“我哪有那么多钱?顾白月,你非要把事情做这么绝吗?!孟家是要仗势欺人,逼死我这个孤女?”
顾白月恶心得快吐了,她拍了拍胸口:“你怎么有脸说这话的,难道不是你一意孤行,伤透爸爸妈妈的心?不是你跟宋焰勾勾缠缠,工作上玩忽职守,敷衍懈怠,几次三番险些闹出人命?孟家要是再纵然你,才是养虎为患。”
还玩道德绑架这一套,顾白月经过娱乐圈的洗礼,早就懂得了什么叫弱者的眼泪,并提前做出预判,“你现在知道自己是一无所有的孤女了,之前在外面兴风作浪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