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珍玉食,雕蚶镂蛤,单单是婚服就有中西式两大类,还有迎宾服敬酒服,林林总总十几套。
一系列繁琐复杂的流程走下来,孟宴臣和顾白月累得够呛,脸都要笑僵了。
夫妇二人生得格外出色,日常穿得平平淡淡时都能引来无数倾慕,何况此时盛装出席,恍若明珠白璧,灼灼生辉。
婚服中有一套高定,缥缈朦胧似月色的纯白纱衣,覆在皎皎莹润肌肤上,剪裁精致巧妙,完美得凸显顾白月窈窕身姿,胸口处设计成蝴蝶结式,像一份天降礼物,盈盈落在孟宴臣手心。
孟宴臣抿唇浅笑,颊边浮现小小的酒涡,听到有人夸他笑起来与皎皎很有夫妻相,内心不禁更加雀跃。
顾白月瞧着有趣,悄悄戳他,眉眼弯弯地打趣:“怪不得我一见哥哥就要醉倒了,原来是哥哥藏了一只小酒窝。”
他凝目注视自己的新娘,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司仪在旁询问:“请问新郎先生,你愿意娶这位美丽的女士为妻,从此无论贫贱或富有,终生不离不弃吗?”
一幕幕画面似浮光掠影,倏忽闪过:
六岁时,皎皎跟着妈妈一起出去摆摊,赚取零钱补贴家用,同学家长见了故意逗她,皎皎小小年纪不卑不亢,坦然在灯火阑珊的角落翩然起舞。
十六岁,皎皎升入津南高中,被几个半路发家,喜欢仗势欺人的小姑娘嘲讽挖苦,她淡淡然微笑,不艳羡他人富贵,不抱怨自身命运。
二十六岁,皎皎走在他身侧,枫叶凋零,枝叶婆娑,她调皮地追逐满地斑驳月影,饶有趣味地应和着簌簌风声跳舞,试图寻找复原秦汉鼓上舞的灵感。
……
两人之间拥有太多太多珍贵而美好的记忆,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孟宴臣尚未意识到自己究竟对顾白月抱有何种暧昧情思时,他就已经放不开手了。
孟宴臣缓缓俯首垂眸,冰雪消融,一字一顿虔诚低语:“我愿意。”
顾白月眉若远黛,唇似丹朱,同样一字一句道:“我也愿意。”
“呜呜呜,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愿意……”肖亦骁鼻涕一把泪一把,活活哭成一个泪人,他这几天眼睛高高肿起,一直没有消下去过,知道的是孟宴臣和皎皎结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肖亦骁在嫁女儿。
肖父瞅了儿子一眼,嫌弃地唾骂:“抢妹妹抢不过人家,抢老婆还抢不过人家,要你有什么用?废物。”真是恨铁不成钢。
肖亦骁:“……”
“不是,您36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冷冰冰的话,小老头儿,您还记不记得您是我爹啊?”
“骁骁。”
顾白月同孟宴臣手牵手过来敬酒,两人先是对肖父肖母表示感谢,接着竟然非常正式地敬了肖亦骁一杯喜酒。
绮丽秾艳的女孩望着他笑,眉眼楚楚,“这些年来多谢你了,骁骁。”
肖亦骁的泪立刻又决堤了,他狼狈地捂眼睛:“唔,唔,知道了。”
孟宴臣拍了拍肖亦骁肩膀,他们亲如手足,彼此熟稔,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