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台透进来,落下一地斑驳光影。
孟宴臣躺在沙发上,正自恬然浅眠,忽然觉得脸颊痒痒的,一只热乎乎软绵绵的小手,在鼻梁上眼睫边摸来摸去。
他醒了,微带着些惺忪,慵懒地望过去,对上两双同样精致漂亮的大眼睛,皎皎抱着柚柚,亲亲密密坐在地毯上,察觉到他的视线,柚柚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无齿笑容。
一大一小,甜滋滋地冲着他笑,笑得孟宴臣心尖软成一汪水。
顾白月握着柚柚的小胳膊,轻声提醒她不可以捣乱,待看到孟宴臣坐起来,歉意地说道:“哥,你要不要再睡一会?我抱柚柚出去玩。”
孟宴臣看到身上多了一条毛毯,就将它拿起来叠好,知道是皎皎担心他感冒,笑着抚了一下她的长发,“不用,我也睡好了。”
这两三年来,付闻樱和孟怀瑾自觉年事已高,儿子又成长得足够优秀,完全可以独当一面,逐渐放下手中权柄,时常待在家里含饴弄孙。
两位长辈如今已经是半退休状态,国坤集团依旧蒸蒸日上,大踏步前进,孟宴臣权势愈盛,自然越来越忙碌。
好在待一切步入正轨,公司新提拔上来的一批高层站稳脚跟,孟宴臣就能轻松许多。
顾白月见他眼底浮着若隐若现的红血丝,叹了一口气,“哥哥辛苦了。”
谁知怀里的柚柚有样学样,也奶声奶气,口齿不清地说道:“咯咯,苦苦了。”一边说,一边手脚并用地扒拉着孟宴臣的腿,试图往爸爸身上爬。
孟宴臣顿时爱怜不已,也学着皎皎的样子坐在地毯上,熟练地亲亲抱抱举高高。
皎皎生柚柚时,因为事先准备齐全,一直精心养护着,虽然没出什么波折,却也难免遭了些罪,可怜巴巴地哭了几嗓子。
彼时孟宴臣在产房外吓得面无血色,差点晕过去,一个大男人生生红了眼眶。
他疼惜皎皎,心里更是过不去,立时就下了决断,此生只要有柚柚一个女儿就足矣,等到皎皎坐月子时,孟宴臣几乎事事亲力亲为,不忍皎皎再受累。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柚柚很是依赖爸爸,肖亦骁还曾不无艳羡地对孟宴臣说道:“你这命也太好了,咋啥好事都让你碰上了,别人是贴心小棉袄,咱们柚柚这是小羽绒服啊。”
孟宴臣的怀抱宽厚又温暖,给人满满的安全感,柚柚仿佛得了什么了不起的玩具,兴奋得一个劲儿喊:“咯咯咯咯……”
皎皎哈哈直乐,坏心眼地笑话她,“哥,你看柚柚,好像一只小黄鸡呀!”她将女儿接了过来,亲昵地吻柚柚脸颊,“小笨蛋,他可不是哥哥,你要叫他爸爸的。”
孟宴臣勾起嘴角:“哪有这么打趣自己女儿的。”
柚柚固然喜欢爸爸,但她自然更喜欢辛苦孕育她十月的妈妈,一到皎皎怀里就呵呵笑。母女天生脾气秉性相同,遇到开心的事就眯起眼睛,眉眼弯弯,如同缀满了星子。
自从添了柚柚,家里角角落落就多了各式各样的玩具,皎皎拿出一只墨绿色的大嘴巴鳄鱼,乐滋滋地问:“乖宝宝,我们一起来玩游戏,好不好?”
柚柚歪着脑袋瞅妈妈,蓦然笑开:“毫\(^o^)/~”
皎皎伸出手指,缓缓地,慢慢地,沿着鳄鱼圆弧形的一溜儿牙齿试探着摁下去,然后迅速抽出手指,抱着柚柚得意地扭啊扭,“耶,没有咬到。”
这玩具柚柚之前也玩过,小小脑袋里已经储存了一些经验,学着妈妈的样子,用软乎乎的小手指戳来戳去,接连摁动两颗牙齿,鳄鱼的嘴巴都了没有闭合。
柚柚小小年纪,胜负心却很强,见状臭屁兮兮地笑,“皎皎笨笨……”
皎皎疑惑:“咦?”
小柚子这么厉害得嘛。
她眨巴眨巴眼睛,有点不信邪,趁柚柚不注意,鬼鬼祟祟地伸出手,一连摁动几颗牙齿,然后蹭蹭蹭地退出来。
小鳄鱼不负众望,咔吧一声紧紧扣合,将反应慢半拍的柚柚咬住,还发出设定好的电子海浪声。
柚柚反应了一会儿,哇得一声嚎啕大哭。
顾白月发出无良笑声,“嘿嘿,被逮到了吧?好了好了,妈妈这就来解救你,大胆鳄鱼怪,还不快快住嘴……”
孟宴臣也连忙安慰柚柚:“宝宝不哭了哦,爸爸亲亲。”
夫妻两人正手忙脚乱,哭声引来了付闻樱,她推开门一看,顿时又好气又好笑,熟练地抱起柚柚拍着背轻哄,笑着嗔怪顾白月:“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就连孟宴臣也落了埋怨,“你也是,照顾孩子都不会,白长这么大个子了。”
孟宴臣和顾白月对视一眼,双双无奈。
现代社会科技发达,玩具更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设计得格外新奇有趣,小孩子未必喜欢,大学生却一见就走不动道,连顾白月这个已经毕业好几年的人都不例外。
刚开始顾白月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