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知道所以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看着人前仆后继去送死,为了达到他们心中的目标,甚至要为他们所谓实验牺牲而去感恩,目中无人到了极致。
“你们以为你们现在能站在这里好好说话是拖了谁的福,之前那几个月可不是白白弄的。”他轻而易举说出她们现在身上的异处,一个个点出来女孩们自以为是的隐瞒,她们已经忘记了这个空间塞满了摄像头,24小时无间断监视,就是为了记录一切疗程的变化,她们就是这个牢笼里的小白鼠,弱小的令人发笑。
“你们真是太恶心了,混蛋。”阳子不会骂人,翻来覆去只想到这么简单的词汇,但这已经是她能讲的最狠毒的话了,她已经气的换不上气,脸都憋红惹的加奈都怕她厥过去,频频拍她背帮她顺气。惹的老实人口吐莲花也是一件大事。
听的人脸都刷白,这段日子已经逐渐忘记这里装满了摄像头,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暴露在天人的眼皮底下,所有丑态都变成他们笑料。
“外面的战争起码还要再打十年,如果不是我们好心收留你们,你们就像臭水沟的老鼠不知道哪天就死了,要感恩我们的收留让你们避免战火。现在你们为我们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加奈要冲过去给他一脚打算把他踢废,被后面的人死死拉住怕她上去送死,天人在全是猴子的房间呆得不耐烦了,起来转身就走到大门,把站在门口的女孩吓得够呛,立马摩西分海分出一条路给他走。
“好好养伤吧,明天你们不用出去了,给你们放三天假,这个几天会有人带你们,珍惜你们难得的时间,下次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说完就走了,留下颇丰的医疗物资,女孩们面面相觑,吸收着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半天回不了神。
“还楞什么啊白痴,赶紧扶我去换药,血都要流干了真的是!晕过去的脸都白了!”加奈大喊大叫唤回蒙圈的人,手忙脚乱把伤者抬到床上上药,也没有什么害羞之说手脚利落拉开衣服把伤口上的渣滓冲掉,消毒伤口上药包扎,等弄完之后拿出那包乳白色营养品,给伤者灌下去。
这个诡异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制作出来的,确实很管用,轻伤恢复的七七八八,内伤出血的都长舒一口气缓和下来,现在的问题就是昏迷咽不下去的。
阳子在处理完加奈的伤势之后,看到旁边举手无措女孩拿着营养品看着床位上伤者,她无法吞咽下去硬灌进去都翻涌出来。阳子接过还剩一半的包装,伸手捏住她的下颚扬起来,旁边的人过来掰开牙齿就这样灌下去,结束后立马捂住嘴捏紧鼻子,没有十秒昏迷的人挣扎咽下去了。
阳子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把剩下的交给她的熟人,自己转回来专心照顾加奈。
加奈收拾好身上的伤口很快昏睡过去,乘着事情告一段落阳子拿着新衣服去了浴室给自己梳洗,把身上的石灰血迹清洗干净,发丝上干涸的血块也扣下来弄干净。
冰冷的水冲刷这具青葱的躯//体,后背躺着大大小小的淤青,各种长短的划伤一碰就痛,小小的身//体布满不属于她的伤痕,不见天日让她的肌肤白皙的发光,脖子上挂着自己父亲的翡翠指环,头发上融化的暗红色顺着水流爬满全身,包裹着她渐渐透明。
她没有能力去阻止阿加沙对她们的施//暴,在全部同伴被打的半残,最后的她也只能使最后力气向他求饶,阳子知道这些人爱看这种戏码满足凌驾于生命至上的傲慢,这场放过不过是一次好心情的施舍。
念经就限这么一回,下次要超度了。
极致的危机感在阳子的脑子里爆发,努力动脑子在所见所得中企图找到出路,把所有接触过的人或事都在脑海中整理出来,给自己争取微弱的筹码。
失焦的瞳孔望着前方贴的小方砖表情涣散,牙齿不自主咬破口腔软肉,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出血之后合上了,周而复始。
生命没有掌握自己手上的憋屈感让阳子心底滋生邪//火,从始至终她都是那一点点幼苗,一用力就掐断了。
她不想做待宰羔羊,她现在的筹码只有自己的身//体,这些天人本来就只要他们乖乖合作就没有生命危险,只要熬过去就能结束了。但转念一想,不仅是自己的身//体,大家都是一根绳子的蚂蚱,天人从始至终都没说想要什么得出结果,一直都在试探。
他们期待的结果一直都没有出现,所以一直在做实验,她的筹码分量变轻,为这个虚无的可能焦虑。
没忍住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好看的瓷片开裂粉碎变成一文不值的垃圾,指骨破皮划伤流出大量鲜血,沿着墙面往下一直流淌到排水口冲掉,不多时,这个创口新增的嫩肉慢慢蠕动往中心包围,就像是时间倒流般碎肉一点点合上。
关掉出水口拿起毛巾擦头发,擦干身体换上放在门口的衣服,赤脚走出浴室来到加奈的床边坐下,抓着毛巾的那只手淡淡的泛着红,指节上有一片不明显的擦伤。
这个房间陆陆续续安静了下来,一天的疲劳得到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