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看见残肢之后他也会大呼小叫。食尸鬼在尸山血海中诞生,这种东西看多了还不如突如其来得乌鸦叫来的惊悚,更何况这只手没有任何残损的样子,顶多就是指甲掌心指间缝隙都有沾满干涸的血液,有可能是扔在这里的断手。
所谓的干净大概是指没有被斩碎,幸运的一整条躺在地上吧。
打仗的时候平民所遭受的惨痛待遇数不胜数,各种死因都有,抛尸不过是最普遍的事后处理方式,这种小儿科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丢在战场也鲜少完整的。
看着自己手上的刀柄回头望了两个发小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走上前用它拨开草丛,顺着手臂方向往里看,他以为会看到被宰的四分五裂的烂肉,没想到是一具完整的躯体,女性趴着全身被草遮掩住散发着火燎的糊味,头发长短不一发尾卷曲粘粘有烧过的痕迹,身体上穿的勉强叫衣服的布料全是燎烧过一个个大洞,身下的皮肤从一个个洞透着雪白没有受伤的痕迹,如果不是衣服暗红干涸掉渣都以为是偷了烂衣服逃跑的大小姐。
衣服上的红色透着强烈血腥味,蛋白质腐烂的气息非常难闻,有一条爬行到这里中断的血印。跟上的两个发小脸色难看捂住口鼻靠近,银时脸色平淡只是捏着鼻子用袖子扇开吸引过来的苍蝇,用刀柄碰了碰,发现躺着这个人身/体柔软散发着微弱的呼吸,心脏还在运作。
“她还活着。”银时简单的阐述了一下事实,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无从下手。
想了一下还是要把人带回去疗伤,银时将人翻面检查伤口,手上的清瘦纤弱告知他还是个很年轻的女性,甚至有可能是个少女。衣服上大量刀痕,动起来的时候像个百叶窗一条条,另外一只手攥紧成拳头死死握着。
哪怕身上所有的痕迹都预示着这是个死里逃生的女性,体力不支倒下等待有缘人带回去治疗或者一直等到自己苏醒自行逃跑,但这些都无法解释她为什么全身一个伤口都没有,衣服都成筛子了肌肤表面没有一点痕迹,顶多是喷溅的痕迹干在上面。
种种迹象在银时心里埋下疑问,但没有立刻说出来。
指挥两个有外套的人脱下外套,上身包一件下/身围一件跟蚕宝宝一样,绑好后由力气最大的银时背起来原路返回,同伴带着各自行李回到来时的私塾。
三人没有走远很快就回到村子里,走小路避开田埂被村里的人看见,快步走到自己熟悉的路上,不出意外看到站在门口笑眯眯等待逃课三人组回来的师匠——吉田松阳。
他已经准备好教训等着学生回来吃了。
松阳背着手欣赏夕阳的余晖,手握卷起来的书本正准备友好的给三人来一棍,听到动静准备开口,侧头看见银时背上人眼神一凌笑容也收起来了,上前拉近距离查看背上女人的伤势。
明显的腐败气息稍微皱了一下眉头,但是没有新鲜血腥气可以判断没有再出血了,但不知道伤口有没有腐烂。连忙叫银时背到和室放在榻榻米上,自己去拿药品顺便叫帮厨的女工烧水打水给姑娘脱衣擦身,处理男士不方便的地方。
夜幕降临室内蜡烛燃起,不大的松阳私塾忙碌起来,障子门拉开关上反复进行,更换好几盆脏水把脱下的衣服扔掉处理,女工忙碌完擦拭额头的热汗,喘口气后跟松阳说了女孩身上的情况。
“虽然浑身都是血看着恐怖实际上一个口子都没有,头发全粘在一起没办法弄开我只能割短处理了,已经用热水擦干净换上衣服,应该没有什么事了,等清醒之后记得找大夫过来看看,这样安全一点。”
她想了一下还有个问题,接着说:“有个手掌一直不肯松开,可能里面有东西在反复割有小伤口,一直有少量鲜血流出来,我也掰不开,老爷你看看能不能打开手心,把东西从里面拿出来,万一烂在里面就不好了。”
说完嘱咐,接过松阳递过来额外的报酬女工鞠躬告辞。
关上门后松阳双手插衣袖里,在回到前院的时候想了一下,绕道走到后院,去看看厨房里三个人晚饭现在是啥情况。
其实晚饭早就做好了,只不过被刚刚的事情耽误了现在不热腾了,松阳叫他们去烧锅注水把晚饭蒸热保温,等下忙完再吃,顺便预备一壶热水随时可以取用。
三个人一开始还算听话,分工明确各做各的,如果不是小太郎多一嘴问了一句松阳有没有发现他们逃课的话。
“什么逃课,逃什么课,阿银我没有逃课啊,一直在教室里面好好上课呢,逃课的是你们不要赖我,我可是私塾出了名的好孩子。”某位鼻屎制造机淡定的蹲在灶台边上看火,滑不溜丢企图躲避话题。
“什么……你当老师的眼睛是瞎得吗,还是说你打算把自己摘干净吗银时,你要是被我打到失忆那我就承认你下午没出门。”高杉同学拳头卡拉卡拉响,忍了一下午的火气猛地串到头顶,非常上头的打算给自己好同学来一棍,手上的柴火蠢蠢欲动,对躲避责任的人渣表示非常唾弃。
“哎——我就知道银时你这样说,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