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喜烧我第一次弄耶,那我要提早回来备菜才行,男孩子这个年纪吃东西挺多我还得准备多一点,不知道我弄得会不会好吃,胆战心惊。”阳子停下翻书的动作,并没有吃过寿喜烧对食谱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是晴子小姐走之前告诉她大致做法,以她现在的做饭能力应该没问题。
“我相信你哦!”松阳转过头笑眯眯看着阳子,举起手比划比划,仿佛她是什么小仙女挥挥手就能把一顿饭做好,让她汗颜不已。
“啊!明天有寿喜烧!有牛肉!太好了!报告!除了牛肉我还想吃里面吸满肉汁的豆腐跟魔芋丝!”听到有牛肉的小太郎坐不住了,膝行爬到两人中间,左看右看眼睛闪闪发光,小脸泛红圆润的像个年画娃娃。
两个人被他可爱到,纷纷伸手对睁大眼期盼的小太郎狠狠揉搓,松阳还把他拉过去抱住蹭蹭,深色与浅色细软的长发相互交织,被可爱到的男人一边吸自己的弟子一边感叹小孩真的太好玩太可爱了,不枉他开个私塾。小太郎圆润的脸被松阳手又捧又捏,伴随着大人对他喜爱的哈哈大笑,他羞恼的挣扎,他觉得自己被寿喜烧这个诱饵引诱到这个陷阱,惨遭大人吸。
“真好玩真好玩。”
“老师我都13岁了,算的上半个武士!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
“在老师眼里大家都是小孩子哦,小太郎也是很可爱的小孩!”
坏人松阳抱着小太郎不放手,闻到书墨味跟衣服身上的肥皂香气,感觉自己灵魂在此刻快乐的不像话,真希望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不往前走,哪怕要走也要吸个够本。
吸人怪松阳此刻诞生,小太郎细软的长发松散在肩头无暇顾及,双手双脚抵挡攻击还要预防被偷袭,窝成乌龟状哇哇怪叫让松阳憋笑狂抖,一点优雅形象都没有,整一个怪蜀黍欺负小孩。
阳子更换一根快要烧完的蜡烛,看着眼前可怕的师徒情不敢大声笑怕吵醒旁边睡着的两个人,时不时给大家倒茶添水,偶尔啃个零嘴。
远远的之外的敲钟声响起,一下又一下辐射到更远的地方,零点已到,新的一年正在开始。
三个人默契的走到睡死的两个人的被褥边,望着长大嘴巴流口水的两个男孩子:小太郎清秀小脸带少许嫌弃看向错过跨年钟声的同伴;松阳用衣袖遮住自己下半张脸眼笑成一条缝肩膀不断抖动;阳子跪坐看着两个少年乐不可支不忘帮他们盖好被角。等钟声敲完三个人对视一眼,三双眼型各异笑起来都像天上那抹弯月,抓着晋助跟银时的手五个人牵在一起高举,齐声高喊。
“——新年快乐!”
说完都笑的不行瘫倒在榻榻米上发抖,相互牵着的手没有放开牢牢紧握,两个贪杯少年带着其他人的祝福睡得死沉,砸吧砸吧嘴巴换个姿势陷入更深的黑甜。
*
新年的第一天都自觉早早起来穿上自己新衣服去镇上的寺庙拜拜,这里不包括宿醉的两个未成年。
晋助情况好一点,被人喊起床还会靠着肌肉本能起来洗漱穿衣服把自己收拾的好好的,虽然魂还没归位看起来像个木头,一晃一晃跟着小太郎的指示动作,以至于站到松阳面前都没有半点灵魂,被老师拍头叫魂总算把魂叫回来了,松阳站在他面前笑的眼泪都要出了。
而银时就很难叫的动了,他就像黏在被子里面的口香糖,抠不出来又铲不掉,费力程度把阳子都惊动了,不管小太郎怎么扯都撬不开这个蚌壳,搞得一身热汗,无可奈何下只好叫阳子过来帮忙,阳子迈着碎步快速走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阳子不怎么来男生住的地方,毕竟男女有别又比他们大,平时要洗的衣服跟要晒的被子都是提前拿到洗衣房让她处理,要不是拖太久松阳催促加上小太郎要求帮忙,她也不会主动过来这里。
“别睡啦银时,要起床去祈福了。”小太郎真的拿这个同学一点办法都没有,软硬不吃,更何况这个人目前连眼睛都睁不开全靠本能,而他的大脑在抗拒早期的事实,全身心抵抗来自外界的呼唤,缩手缩脚甚至头都伸进去蜷缩在里面,被窝包的跟铜锣烧的形状一样还顺便烫边封锁,看着这个龟壳无从下手。
阳子面露难色——银时真的很难搞,自己穿了一身和服不适合大动作怕把衣服扯坏,思来想去把他爱喝的草莓牛奶找出来,整理下摆跪坐在大概是头的位置,拆开草莓牛奶的包装一口都没喝,却做出喝奶的动作,抓着纸盒在上空打圈晃,发出液体流动的声音。
“这个是谁的草莓牛奶,快要过期了都没人喝好可怜啊,那我来喝一口……好甜啊,我还是不喜欢这种超级甜的饮料,全是草莓香精跟糖分的味道,这样吧,既然没人喝我拿到垃圾桶丢了免得被别人喝了。”
邪恶的阳子面不改色的骗人,纸盒里晃荡的水声毫无障碍传达到身下那个铜锣烧——坂田银时的耳朵里面,要把神圣草莓牛奶无情抛弃的人渣宣言让他瞬间清醒,猛地睁开眼睛翻身打开外面的被子,伸手就要抢在自己上空被他奉为圣品的草莓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