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吭坐着等阳子,只不过眼神里的狠厉刺向在吹口哨看天的银时。
银时啊,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呢,这很像你会干的事情啊。
吹口哨的银时率先注意到回来的阳子,无视阳子无语的眼神,抢过她手上的药包从里面找到药油,一副将功补过的样子,明显到松阳都察觉出来,本来还眯着的眼睛都睁开了,青灰色的眼眸不偏不倚的望着自己的得意弟子,视线逐渐集中在撕裂结痂的下唇上,看得他这么冷的天硬是满头大汗,打着哈哈一步一步挪到门口,企图在松阳开口问之前赶紧溜了。
“就是他,他还把厕所的纸巾全部用完了,用来捆住我用胶布粘在墙上,把小太郎吓晕到现在都还没醒。”
晋助阴着脸告状指着凶手,这句话说完之后阳子跟松阳都转头定定看向心虚不已的银时,这一刻报复的快-感达到顶峰,晋助的眼神失去了高光变得深沉,脸上带着得逞的扭曲笑容。
这孩子坏掉了呢。
阳子可怜的瞄一眼正在桀桀笑的晋助,已经盖好被子的小太郎发出被噩梦困住的凄惨呼叫,扭转腾挪就是醒不过来,三个弟子两个都被银时搞成这样,真不愧是松阳最得意的弟子。
“嘛嘛嘛……我也不想的,他先打的我,我总不能不反击挨打吧,要不是他踢我反而打到自己那么现在躺下来的是我,所以他活该!”本来挺心虚的,口气也很软知道自己弱势,转念一想又不是自己主动挑事的,自己只不过说了一声矮子高杉他就爆发了,自己完全是个无辜的受害者,矮子这是咎由自取管他什么事情。
越来越理直气壮的某人挺起胸膛打算来个对骂,正准备张口看见松阳走过来朝他伸出拳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冲到他的脑门,拳风把他的刘海往后吹露出光洁的额头,完全躲不过去的攻击银时害怕的闭上眼睛,原本以为会重伤,没想到卸下力道轻轻弹在他的额头上,发出‘砰’一声。
“我对你的表现有点失望,银时。”
说完转头没有再看他,接过阳子的手上的药继续处理晋助的伤,专心给他淤血的地方揉搓,浓浓的药油味充斥每个人鼻腔。
阳子不敢出声悄悄侧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呆愣的银时,难得看见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抓着袖子下摆又放又缩,穿着足袋的脚掌不安的挪动又不肯往前走一步,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背对他的松阳,无明的怒气一股脑涌上压抑着的一丝委屈在大脑中爆发,死死咬住嘴巴不至于发出哽咽还把伤口又咬开渗血,拳头攥紧深吸一口气眼眶泛红,憋着气把手上的药油狠狠往地上一砸,药油跟瓷片四溅在榻榻米留下很深的印记,银时看都没看直接脚掌踩过破碎的瓷片离开,拂袖而去留下的一句狠话。
“——谁要你管了!本来就不关我的事!就是他活该!”
“银时!”
阳子起身企图要去拦着,被松阳一个眼神制止停下来,青灰色的眼底里泛起淡淡的疲惫跟无奈,对弟子不乖顺的行径其实没有多少不满,但这个对象不能是自己的兄弟,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应该莫逆之交、情同手足的兄弟。
阳子踌躇了一下,还是先把碎片打扫干净,从药盒里拿出纱布绑带跟药粉,跟松阳告别去找那个别扭的孩子,眼尖的她从银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嘴巴上开裂的伤口,晋助也不是吃素的他身上多半还有其他伤口,更何况还踩了瓷片,现在她的鼻子还能闻到微弱的血腥气,随着主人远走越来越淡。
“我还是去看看那个孩子吧,我看到他踩着碎片了,伤口不知道大不大,虽说冬天没那么容易烂还是得赶紧处处理,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
“……好,你去看看他吧,伤口感染可就不好了,我留下来看着,你去吧。”
她给了个台阶,松阳顺势而下不再拦着。
冰冷的空气中飘着似有若无的铁锈气跟肥皂味,是她去超市买的打折肥皂最普通的那款,深色的地板有半截血脚印,小孩跑的很快走廊尽头就看不到了,阳子靠近发现是跳下来走雪地了,人脚印泛着浅浅粉色,一直往后院走。
思索了一下决定去厨房撞撞运气。
顺着逐渐干净的脚印走,果真到靠近厨房的地方消失,厨房会比其他地方温度高反而雪没那么多,放下心走进去,里面果然坐着一个迷路的小猫,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阳子继续抽噎掉眼泪,靠在温暖的炉灶附近对自己的老师念念叨叨,主题就是松阳对后面来的弟子偏心,明明是他先。
阳子点灯放在台面上,抓了点干柴塞到炉灶里增加火力,从水缸里舀一勺水倒入铁锅里烧开,不大平方很快温暖起来,用热水湿了把毛巾递给坐在她旁边的银时,看他哭的脸都红的浮肿。
“银时,不要哭了,擦把脸吧。”
塞点碎纸继续引燃,这冬日难得的温暖而感叹,看他像小猫舔毛一样把自己收拾干净,又拿一条热毛巾蹲在他面前去擦拭的他的小腿跟脚掌,无视他害羞的大叫腿上用力挣扎,手稳稳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