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厚重浓郁的草药味散发出来才感觉到来对了地方,阳子吞咽口水克制自己的恐惧咬牙往前走,从兜里抓出匕首塞到袖口侧拿,鼓起勇气敲门。
‘咚咚’两声,伴随着浑厚沙哑的男声答应,大门从里面被打开。
入眼的是全身绿色皮肤,仅仅穿了一身单薄粗糙的单衣跟草鞋,手里抓着捣药杆,天人年龄看起来应该是人类的中年,微微驼背非人的脸上皱纹深刻,从嘴里露出来的獠牙断了一边,跟人类不一般他们的眼白是黑色眼珠红的发光,头顶竖立两根尖锐的角泛着冰冷的气息,浓密旺盛的毛发一路延续到胸口。
哪怕是沉默不说话本身散发的浑厚气势足以吓到任何一个普通人。
有别于人类的外形让阳子紧张的咽口水,思绪万分还是开口:“请问是这里的大夫吗,在下松本村松下私塾的家仆,家里有三个小孩病的不行一直咳嗽呕吐需要大夫上门看病,诊金不是问题。”藏在袖子里手抓紧匕首刀把,眼睛紧盯那双闪着红光的非人眼睛,想着情况不对赶紧逃跑自救。
这个天人也没讲话,眼睛尖锐的扫射面前这个相对于他来讲矮小的人类女性,判断这件事情的真伪,听到家里有小孩也顿了一下,心里有了考量。阳子忍不住开口询问才让人先进来,自己还要准备点东西,先在大厅等等,避避风雪。
她坐在凳子上如坐针毡,看起来这个天人大夫已经答应了,又担心他没本事找个庸医回去,但万一反悔不跟着去她也没办法,纯粹浪费时间又要重新找下一个医生,这都下午了,等找到医生到达都要晚上了,不能再拖了,姑且相信他一会。
在等待的时候她注意到有个房间挂帘半开,成分复杂药味格外浓,从里面渗透出来的味道勾起她的好奇心,偶尔会有小声的咳嗽带着翻书的细碎声音,柔软低沉的声线显示出里面是个女性,居然有人类跟天人住在一起。
阳子还在发散思维天人已经收拾出大药箱换上衣服准备出发了,他对着阳子好奇的房间喊了一句出门了,听到里面也回答之后带上阳子来到后院,里面居然还有一匹马!
黝黑的大马在这个世道哪怕是没有打仗也不是寻常人家养得起,更何况一看这毛色油亮、神采奕奕平时就养的很好,手里不缺粮食,一看到主人准备带它出门高兴的不得了,一直在高声鸣叫甩头甩尾,温顺的大眼热情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往他的颈窝猛蹭。
天人申请温和抚摸骏马,盖上简单的牛皮做马鞍拽着绳子把马牵出来,上马之后伸手打算拉阳子上来,看到内含戒备的双眼伸出去的大手停在半空,正准备收回的时候被套的老老实实的人类女性的手抓住,靠他的力量顺利翻身上马,牢牢坐在天人背后。
天人没说什么反手把药箱往身前调整让阳子做的更好点免得掉下来,低声让她抓紧就驱动退下的马匹跑起来,动物规律又跳动这种不安全感使得她不自觉抓紧面前人的衣服,双方都沉默的前进没说几句话。
马力不是人力能比较的,比预想中还要快从大路到了村口,顺着指示牌跟阳子的指路顺利到达松下私塾,那颗高高的松树简直就是指明灯,看到就知道自己到了。
连忙跳下马狠狠拍门,让松阳从里面开门带医生进去给三小只看病,松阳从里面开门,看到外面这个高大天人眼睛闪过惊讶,没想到请了个天人回来,预想中那个身子骨硬朗的木村大夫没来。
“赶紧带人进去看病啊老师!时间不等人!”阳子多少带点恨铁不成钢,催促两个人赶紧动起来,小孩生病一刻不能等。
“失礼了。”松阳抱歉的朝着天人笑笑,带人进内院看看还在被褥上躺着的三小只,天人点点头抱紧手中的药箱跟着走,阳子把马拉进来捆在树上,关上门之前看见一个全身穿蓑衣的高大浪人经过,两个人无意间对视。
看着间隙中隐约露出来的灰白色毛发,男人无神冷酷的眼神,充满厚茧手一直放在刀柄上没有离开,相互看了一眼默契的错开走上各自走的路,看着雪地浅浅脚印阳子垂眸把门关上,马不停蹄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
“身体虚又被进风,喝了药之后闷一点多出汗排毒,短时间最好别洗澡脏了拿毛巾擦擦,注意保暖别又着凉了,不能大荤喝点米粥调养一下。”
这个天人大夫带上口罩进去,查看了几个小孩的身体情况,看了下舌苔跟眼睛,几经检查得出结论,拿出便携的碳条在纸上写下药方,一边写一边给坐在旁边的松阳嘱咐,让他注意这几个小孩喝药后可能会大量出汗,要及时擦干保持干燥。
松阳端着手连连点头,好像第一天做学生一样。
问诊结束把自己带来的药草按人头跟数量依次分开做了几个药包,这都是接下来几天要喝的草药汤,白纸包住用草绳扎好交给翘首以盼的教师。
松阳从兜里拿出小判金交给他,他知道这个冬天格外的冰冷生病的人也多,能来的大夫绝不能亏待,哪怕这个大夫是个天人,该做的还是要做。
天人沉默的接过自己的报酬,思索片刻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