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境没有阳子想象中的那么差,在村里议论纷纷的半年里,无数人目睹学堂里唯一留下来的人这段时间的辛苦。
她一个人独自完成了从清理到推翻重建的前期步骤,借了部人力车来来回回走动抬上抬下,甚至把承重柱从地基里刨出来连根拔除,全靠她的尽心尽力,总算把残骸都清理出来得到一片烧焦的空地。
松阳在学生中的地位想象中还要高,哪怕家长再不愿意,教过的学生还是会在农闲时间过来帮一把,简单的收拾跟帮衬;更有的学成进城工作小有成就的学生主动寄信过来询问,付上自己的地址让她实在困难上来在他这里找份工作,有口饭吃。
对此阳子有时候控制不住红了眼眶,忍者没丢人的哭出来,回信一一道谢并说自己想要等老师回来,身上也有点资金重建不是问题,当你们师兄回来的时候就是老师回归之日,到时候一定大办酒席务必来分享我们的喜悦。
来到现场帮忙的她都有出钱保证来的人不被家里人说闲话,尽管最后都要相互拉扯靠着力气跟她这几年的威望,还是成功把工钱塞到人怀里,无视学生的挣扎把衣领交叉堵住,防止被拿出来。
东一榔头西一棒子,阳子每天忙的像个陀螺到处转。
虽然松阳留的钱足够重建跟生活,她还是不想这么挥霍干净,木头烧的剩下碳的时候也没有扔掉,拆下来当燃料留着冬天取暖,这里面基本什么都没有了,也不怕贼惦记,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曾经是吉田松阳这个老师买下的土地,况且也烧得一干二净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偶尔有外来的浪人流氓打听到这里独居一位妙龄女性,上门调戏想要生米做成熟饭,靠着武力霸占只有女人的土地,结果都被阳子打的半残扔出去躺在大路,抱着自己的断手断脚唉唉叫,路边的住户悄咪咪拉开窗门,看的津津有味。
无视围观人的视线照常出行,时间长了她的名声也传出去了,从孤立无援没有男人在家的柔弱女人,变成拳脚功夫非常厉害的看门人,惊天转变。
再也没有自以为是的男人跟媒婆上门说亲,甚至有女儿的家庭拿她做范例,让掌上明珠也跟着学学免得被外面的男人欺负,也算是好事一件。
跟以前比起来浪人多太多了,无不显示外世乱成一锅粥的事实,不由得担心起还在兵营里面的三人组,总不可能永远不上战场当个新兵在里面训练的。
银时他们找到招人的兵营顺利入伍,现在还在新兵营训练,短时间内不用他们上前线,还能定期给她寄信,写写军旅生涯中的苦闷跟趣事。两张纸写了三个人的不同话语,像是三个脑袋在相互打架博弈,你一言我一句,看的人感觉非常有趣。有时候会附带上捡到或拿到的物品,他们用不上也会寄回来给她保管,或许以后用得着。
阳子自己也会寄从苦索那里买来的药粉,主要是用来止血清淤,附带一些肠胃药物。哪怕是没上前线受伤也在所难免,有总比没有好,吃的喝的肯定没有在家里好,腹泻呕吐也难免。
就这样有来有往的信件中他们一年时间过去,双方都有条不紊的执行自己的任务。
她穿的一身厚实在深秋的路上走着,手里带上刚砍下来还青翠的竹筒,来不及晒干脱水就要用来加固门外面的篱笆。原本的那些是烧完了之后临时弄得,脆弱的不得了,冬天怕有流浪狗或落单的狼爬到住户家,趁着还没下雪赶紧加固。
一路上跟相碰的村民打招呼,一如松阳还在的那样。
回到私塾外面,比划一下需要的高度拿着砍刀手起刀落动作干脆,把一节节竹筒用锤子往下钉,用坚韧的藤条编制连接在一起,直到太阳下山之前总算把外围修补加强完毕,人也乏了,捶捶肩膀发现晚饭也没什么着落,唉声叹气回家热汤配面饼凑活一顿。
简陋的晚饭过后,烧点热水泡脚擦擦身体,忙活一会准备睡了,吹灭蜡烛后平躺在被褥里,两层的厚棉被最底层甚至用热水袋烫热,人躺在里面换谁都要舒心长叹一声。
眼睛一闭一开,早上的秋寒也是不容小视,哆里哆嗦的穿好衣服来到小厨房洗漱。这里依旧没有电,再眼馋天人超市里几分钟就能煮热的热水壶,没有必要的能源依旧用不了,花大价钱买个废铁。几个小碳放在炭炉里上面铺上铁网最后放下装满水的水壶,在给自己准备早餐的时候就这样慢慢等冷水烧开,开启新的一天。
打哈欠呵出白雾散在半空中,今天她要去苦索大夫家去拿信件,信使只能送到镇上下不来村里,最近的一封信是在两个月前,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来的路上买了点刚上市的柿子做伴手礼,新鲜柿子就算再甜也带着股涩味,但对于没什么新鲜水果的季节来说已经算很好的礼品,水果比蔬菜来的金贵。
“打扰了苦索大夫。”
熟门熟路来到天人的宅子门前礼貌的敲门,得到里面人回应之后门从里面打开了,走进去看到难得在家的天人站在杆子前,上面吊着的都是削皮的柿子,一个接着一个如同珠帘般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