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困意涌起。她昨天睡的不踏实,时不时睁眼,把天花板看了个精光,把四周看穿,把地看遍。或许是因为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东西在她身上,她有点不踏实,沾了别人的光,非自己的东西,连细微的光晕都不会闪现。
“去楼上睡吧?”
裴凌卿的声音很轻,温柔似水。
夏悸点点头,被裴凌卿牵着回房间,替她盖好被子,拉好窗帘,屋内没有客厅那般敞亮,昏黄的灯溢出来困倦的氛围。
听到打哈欠的声音,裴凌卿笑出了声,调侃着那位打哈欠的人:“困还起来呢,这下得睡到什么时候?”
“你叫,我就醒。”夏悸弯唇,握住他的手腕,说完,又松开。手顿时空了些,夏悸抿了下唇。
被子里看不到的空手,不自觉的捏住了刚才停留的温度周围。
她很快就睡着了,带着复杂的内心戏入梦,思绪万千。想着待会醒来时会发生什么,到时候会怎么样,将来的变数,未来的日子,以及和自己重要的人。
又想起石榴,也想起初一那时,一日定命途。
人生在于体会,今时哪及昔时。
人潮人海,是定数,无法定义。
等到醒来时候,是被敲门声叫醒,随后传来裴凌卿的声音。
夏悸掀开被子,喊了他进来,看着他带着笑容,走到里头把窗帘拉开,让夏悸清醒了些。
盯着空中弥漫的灰尘,细小到可以捕捉那细腻的影子。回过神来,裴凌卿拉了个凳子坐在边上。
“其他人都起床了吗?”夏悸抓了抓头发,又问了时间。
邻近中午,夏悸洗漱出来,走到床边坐下,接过裴凌卿递来的水。
“下午得去趟实验所。”
“好的。”
“弄完事情,带你去躺南茨大学玩玩。”
夏悸看他,阳光打在他半脸上,他头发本就不是纯黑,此刻尽然有道道金光闪烁,未免显得波光粼粼。
“你以后会考那里吗?”
“会吧,毕竟南茨大学是国内目前顶尖的大学了。”裴凌卿略做思考,好像这个大学在他眼里丝毫不起眼的样子。“小朋友,你呢?”
夏悸摇头,她的成绩毋庸置疑,前途无量,如若把成绩放到正经考试,也是顶尖存在。被老师列为重点培养人员,对南茨大学的入选有一席之地。
她没什么念想,裴凌卿去,那她也会考虑。
无关前途,也不算恋爱脑。是她只有裴凌卿,只想靠近恰时属于她的温暖。
下了楼梯,其他人都在沙发上躺着,见两个人下来,抬手打了声招呼,两人回应后,也加入他们行列。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几句,随后就被张姨叫去吃午饭,接着便启程去往实验所。
车上,他们还聊着关于量子纠缠的事情,夏悸有去阅览几番,倒也不会被他们丢弃在一边。裴凌卿则作为发起人,每一句都不存在废话。
盯着那侧脸,认真的模样让夏悸离不开眼。他嘴里的话也逐渐模糊,沦为飘渺的背景。
南茨的天格外燥热,街上在光的直射下穿着短袖,露出的胳膊边上又套着层磨砂的防晒衣。
对于他们的伤口,几位大人刚看到也是大吃一惊,裴凌卿没有隐瞒,把昨天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下。
空调房内,他们围在大圆桌,中间是镂空设计,桌面上有许多红红绿绿的按钮,每个按钮下就标注着其作用。
中间的投影上是一些他们所研究过的资料,视频播放完,又讲了大概内容及任务。
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桌上白纸黑字虽凌乱却富有活力。他们是自愿的,自然不会像有些工作人员苦恼于瓶颈。
“念你们还是学生,盗梦图腾是给你们的入门礼,把资料跟线索好好拿回去看,嗯,就保密吧,虽然这些都是基础知识。”裴照林穿着白长衣,一手敲着桌面,一手插在白衣兜里,臂膀挺直修长,碎发自然散乱,脸上带着个金框眼镜,全然一副斯斯文文。
乍一看,夏悸觉得他们父子长得相像,就是裴凌卿长了张可以勾引人的妖孽脸,长了双十分漂亮的桃花眼,跟他爸的一身正气凛然完全不相像。
将图腾收在手心里,夏悸垂眸凝视,隐约间,那东西好像闪了一下。
只是刹那间,忽然亮起,恰巧被夏悸捕捉到。
他们开始正经活,站在各自的岗位上,带着新奇与满腔热火。夏悸看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扎着低丸子头,皮肤白皙,侧脸竟貌若天仙,身材高挑纤瘦,正握着手中的仪器,高举致空中,半眯起的眼□□的盯着……
不一会,她好像注意到了旁边站着个人。见她把仪器放下,那股全神贯注的气势被打散了。她的目光停留在夏悸身上几秒钟。
“学姐,我叫夏悸,裴教授让我来跟着你。”
“林织。”那人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