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内,宋墨已一连三天闭门谢客。
“他还不肯出来?”宋墨父亲宋槐民与陈凌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陈凌老实点头。
“小兔崽子现在真是无法无天了。”
宋家是武将世家,宋槐民担任禁军统领,是个暴脾气。
他撩起袖子,一掌拍开宋墨的房门。
下人们包括陈凌依旧各执其职,似是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爹,这是本月换的第五扇门了。”
屋内的宋墨端坐案台,有些无奈的放下手中的卷轴,抬头看向来势汹汹的宋槐民。
宋槐民接过身侧侍女递上的托盘,不顾宋墨满桌子的卷轴,直接将那盘子拍在桌上。
“我的卷轴……”宋墨心疼他好不容易从指挥司捞回来的档案。
“快吃!三天没好好吃饭了,你打算饿死自己?”宋槐民态度强硬,自己就这么个儿子,可不得仔细着。
宋墨撇了撇托盘上的食物,两个馒头,一碗鸡汤,两叠小菜,还有一碗米饭,喂猪呢?
“爹,这新案子一日未破,百姓便多一日危险,这紧要关头儿子哪敢松懈?”
“你啊,天下案子这么多,你调查的完吗?到时候把自己累垮了,岂不得不偿失?”
“爹,事关百姓安危,儿子怎能……”
“够了,若你还是这副德行,这个锦衣卫你也别当了。”
宋墨拗不过,他爹本就不赞同他的,他爹认为朝堂大事才叫贡献,社稷小事他是看不上的。若是再忤逆他,保不齐他锦衣卫的位置就真没了。
可这案子……近三日宋墨将与元侍郎结怨的人调查个遍,却毫无头绪,并无找到杀害元侍郎的动机。
不过宋墨并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既这条路行不通,便从别处落手便是。
“陈凌,元太尉同何人交好?”
“据属下所知,应是同陆太尉。”
“去查查。”
***
入夜,长安城内唯一处依旧灯火通明。
百花巷中百花楼外,安苒苒从师傅那偷来一套男子服饰,配上墨黑色斗笠掩面。
安苒苒足足在宋府门外蹲了三天三夜,可算是等到宋墨的侍卫陈凌现身。
她随着陈凌来到着百花楼,眼瞧着他跟那楼里的老鸨打听什么……陆太尉?
安苒苒向师傅打探此人,得知其与元侍郎甚为交好。能同元侍郎交好的,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她的目标并非陆太尉,她要的只是借此机会与宋墨来一场偶遇。
再者……听闻百花楼的女子百花齐放,各有千秋,随便一位能轻易撩拨人的心弦。
她早就想见识一番了。
安苒苒压低了帽檐,模仿着男子的模样大步迈入。
“这位客官瞧着眼生啊,不是本地人吧?”
老鸨亲切的迎上前,将手中的丝帕轻轻搭在安苒苒的手臂上。
“不必跟着我,我随处逛逛便是。”安苒苒压低嗓音,模仿师傅平日的语调。
“好嘞客官,您自便。”老鸨走了两步,又神秘兮兮的回头道:“若是没瞧见满意的,奴家这里还有新鲜的呢。”
何为新鲜?安苒苒有些不解,但也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安苒苒往里走,前头被围的水泄不通,高台之上花魁身着异域服饰,生的妖艳,舞姿更妖艳,她身上的铃铛随着伴乐摇曳,迷倒台下数百观众。
她也看的入迷,差点便忘了正事,她踮起脚尖,目光飞速在人群间穿梭。
一曲舞毕,掌声如雷贯耳。
“把她给老子抓住,老子可是花了银子的,不能让她给逃了。”粗旷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安苒苒这才注意到楼上竟有几间包厢。
包厢正对高台,一览无余。
而出言之人,正是安苒苒要找的人。
陆太尉一手端着酒壶,一手搭载半翘的腿上,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欲望,这张猥琐的脸让人直犯恶心。
而他的对面,数个侍卫将一女子死死钳制住。
早听闻长安城外常有姑娘被拐卖后不知所终,怕不是都送到这种地方来了吧?
安苒苒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看来他与元侍郎一样,也该早早下地狱。
眼看那女子几乎没了力气挣扎,即将被那几个侍卫拖入包厢……
安苒苒自己已遭受足够多的不幸了,她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无辜的少女受此折辱。
“住手!”还未来得及思考,安苒苒已一个箭步上了楼。
她拔剑抵住即将合上的大门,随机发力一脚将大门踹开。
门后的侍卫跌坐在地,怔怔的望向来者。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来坏老子的好事?”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