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合灵光一显,和兰杉说道:“每次揭晓对局的时候,你和刘尧不是会同时出现在棋盘上吗?你看看能不能和他说上话。”
“和他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想我们两方分开走棋,尽可能选隔得远一些的猹猫棋。”
“我明白了,到时候试一试。那这一轮呢?”
沈苏合这才意识到,原本的棋子已经被毁,兰杉附近只有个白色的敌方棋子在他的后方,而白棋的斜对角还有个黑棋。
她想了想后道:“或许你可以跳到白棋上,再通过白棋到那边的黑棋。”说着指了指那片方位。
如果是两格都没有棋子的斜对角草棋格,那是肯定跳不过去的,但对面那个草棋格上要是有一个猹猫棋子的话,就只需要跳到棋子上面再爬上去就好了。
几轮下来,沈苏合对兰杉的身手已经有了充分的认知,她心里有数,这些对兰杉来说并不困难,只是会损耗一些体力罢了。
她继续解释道:“这枚黑棋的位置很好,正巧可以作为一个纽带。它的侧后方与后方有好几枚棋子。如果顺利的话,一路跳跃攀爬,最终可以到达另一边角落里的那枚黑色棋子上。这样刘尧所骑的猹猫步数就算再多,也很难一下子就撞上你。”
兰杉不疑有他,按着沈苏合说的,先跳上白棋,接连翻越过几枚棋子,最后到达了她说的那枚最角落的黑色棋子爬了上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时间正正好够半柱香。对局开始,沈苏合屏息静观。
只见兰杉身下的那黑色棋子缓缓变身成一只懒懒胖胖的橘色猹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无精打采地伸了个懒腰,而后就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只猹猫也太摆烂了吧?
沈苏合瞬间有一种惺惺相惜,遇到同类的感觉。
不走棋其实是好事情,同时兰杉没忘记沈苏合布置给他的任务。
他在角落里竭力呼喊着另一边的刘尧,但不知是声音不够大,还是规则本身就有限制,久久都没有得到回应,兰杉只好作罢。
另一边,刘尧这一轮也选择换了一枚棋子,他正骑的是一只身材壮硕的缅因猹猫。
那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角色,眼见缅因猹猫睁开眼睛,犀利的目光扫视全场。
突然,它动了,像一头猎豹一般窜出!
“它居然可以滑行?”沈苏合感到不可思议,惊呼出声。
刘尧骑着的缅因猹猫一路狂奔,犹入无人之境,直直地朝向那一边好几枚黑色棋子冲去。
“砰砰——”
两声巨响传来,缅因猹猫连着撞翻两个黑色猹猫棋,其中一枚棋子直面冲撞,替侧面那另一枚棋子承受了大部分力道,当场四分五裂,?瞬间?化成了粉末。
巨大的冲击波殃及了边上那枚棋子?,棋子被撞离原来的格子,落到了远处的棋格。
榕树下又一个幸运儿被选中,鲜血如雾,弥散开来。
挥开血雾,缅因猹猫在撞翻了两枚棋子之后,竟还没有停!
它还在继续前进。
沈苏合迅速预判着场中形势,而后说道:“缅因猹猫只能走直线!它应该会路过树荫下的孔隙,兰杉你多观察着点!”
她说的果真没错。
一道阴影打在了棋盘上,在缅因猹猫一根筋地横冲直撞之时,孔隙之下,球体下落。
这一回,兰杉看了个仔细。
他向沈苏合描述:“那个球做的很精致,外面是几根像树枝一样连接起来搭成了一个球形的笼子,里面是一个绿绿的圆球。”
圆球的大小正好比球笼略大一些,卡在球笼里面,跟着一起肆意弹跳,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
缅因猹猫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它眼神发亮,不再只知道盯着一处一头猛冲了,脑袋随着球的弹起下落而上下摆动,好不滑稽。
它扭了扭身子,做出一副猹猫狩猎时的准备姿势,聚精会神,就要去追那个球.
就在它即将要弹射出发的瞬间,刘尧“啪”地一声摔到地上,掉了下来。下一秒,活灵活现的猹猫变回了原本的白色猹猫棋子,表情动作都定格了下来。
兰杉说:“它本来是想追猹猫的。”
“对,我也看出来了。”沈苏合回。
“原来对战时骑手掉落会让猹猫坐骑停止继续走棋。”沈苏合一边思考一边小声嘀咕,自言自语地分析着。
在又大声叫了两声刘尧的名字无果后,棋盘上的兰杉沉静的眸子望了望那边的方向,对沈苏合说:“我与刘尧说话,他好像听不见。”
沈苏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背后的榕树上又多了一张人皮,是右二的位置,那个修士牺牲了。
所有吊在树上的人都像是已经被挖干净灵魂的躯壳一样,无论边上的人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