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家村休息了三天后,茹钰终于动身,告别了挽留她的村民,牵着自己的毛驴离开了村子。
她要前往日宁镇,这也是她一开始的目的地。
同时,她也好奇,楼殊到日宁镇的目的是什么。
另一边,与刘家村紧邻相隔的赵家村,听说了土匪被灭的消息后,也是十分高兴。
因为他们终于不必担心被土匪洗劫的危险了。
山上这伙土匪早已闹得山下的村民苦不堪言,偏偏官府就是不肯出兵去剿灭这些土匪,而任由对方做大势力,鱼肉百姓。
这一日清晨,生活在东面山上的赵寡妇,年纪轻轻死了丈夫,被娘家人嫌弃,赶了出门。而娘家人又觉得嫁出去的姑娘如泼出去的水,被休了回娘家像什么样。
于是,无家可去的赵寡妇只能跑进树林里生活。
她自己用树枝、芦苇、泥土搭建了一个棚子,睡在里面,每天食不果腹,吃野果,和溪水充饥。
幸而她娘家的妹妹惦记着这个姐姐,偶尔偷偷地过来给她送些吃的,她才没有因为营养不良而一命呜呼。
这一日,她出门去寻找一些野菜,干树枝,为下午的午饭做准备。结果不想在附近的小溪边,遇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她大着胆子上前一看,只见此人苍白的脸上一脸红晕,原是密密麻麻的红疙瘩,瘆得吓人。
她心中害怕,却大着胆子走近他的身旁,用树枝戳着男人的手臂。
“喂,喂,你怎么了?”赵寡妇担心的问道。
可是一连戳了三四下,男人也没有反应。她看见他干裂的嘴唇,于心不忍,从小溪边撩起一点水,慢慢沾湿他的唇瓣。
男人的嘴唇动了动,将水舔进了嘴巴里。赵寡妇见他还有动静,心想这人还有救。
可是一看见他身上起的这些红疙瘩,她就忍不住害怕。
怕这些疙瘩会传染。
可是她又必须救这个人,思来想去,她决定只抓住他的衣服,不触碰到他的皮肤,也许就行了。
她放下怀里的野菜、树枝,试着去拽男人的衣领,结果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拽不动分毫。
这可怎么办?
女人着了急。
她不能看着他倒在这里,晚上温差大,说不定他在这睡一晚,明天就会发烧,一发烧,就要死人的。
她不想这人死在她家附近。
赵寡妇咬了咬唇——下定决心,将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不顾被传染的危险,想把他拉起来。
“唉哟。”她一下子没注意,脚底打滑,整个上身不小心摔倒了男人身上,手肘压到了他的胸膛。
男人忽地一窒,在昏迷中咳嗽了一声,寡妇看见他唇边流下一行鲜血。
“真不好意思!”赵寡妇慌忙起身,却被一个大掌抓住了手臂。
男人沉闷地说道:“别动。”
赵寡妇被诈尸的男人吓了一跳,僵住了身子。
半晌,她道:“你还醒着啊。”
“是你压醒了我。”男人睁开眼睛,眼中充满无奈。
赵寡妇红了红脸颊,连忙从他身上起来。
“我背不动你,你能自己起来走吗?我家就在不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