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这可是你的孩子,裴家的孙子啊。”
“他不是我的孩子,他是讨债鬼,才出生就克死亲娘这个孩子留下会克我克裴家所有人,把他远远送走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老夫人年轻守寡,儿子的脾气最了解,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但是把其中一个孩子送走老夫人不忍心也舍不得:“琰儿,是不是有误会。”
“娘,您听我的。”裴书琰把疯老头的话说了一遍:“本来我也不信,可溶溶死了在生老二的时候死的,等他再克死一个就晚了。”
裴书琰魔怔了般,非常坚定送走孩子,老夫人于心不忍想安抚儿子冷静,等冷静了就不会再想着把孩子送走:“你容娘想想再做决断。”
两个孩子被奶娘分别抱入老夫人住的宅院照顾。
老大总是一副笑嘻嘻摸样着实讨人喜欢,老二总是哭唧唧的,要说小孩子哭是正常的可裴书琰的那些话到底在老夫人心中扎了根。
“行了,你们抱孩子回去休息吧。”老夫人疲倦的挥挥手。
两个奶娘分别抱两个孩子下去。
孕时潘溶溶每隔每个月就会请来太医诊脉,因为是双胎衣食住行格外谨慎,太医都说溶溶身体素质好,二十几年经验的稳婆也说过胎位顺,这胎十拿九稳的,可溶溶却死了难不成真的像儿子说的老二是讨债鬼?
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承受不住再来一次。
老夫人抿口茶,正当把茶杯放茶盏时杯子不稳里面的茶水洒了出来,茶杯滚到地上摔碎。老夫人捂住突突猛跳的心口,浑浊的眼睛幽深,当即做下取舍。
孙子她再稀罕也是出生没多久感情不深厚,儿子就不一样了她含辛茹苦一手带大,儿子多不容易走到今天她这个当娘的知道。
儿媳已经没有了,儿子她可不想失去,若不同意送走被亲爹厌弃的孩子又会好过到哪里去。
老夫人做出这个决定虽然感到愧疚对不起视作女儿的儿媳,可老夫人不愿冒险:“毕竟是裴家血脉,对外说孩子先天不足送乡下的庄子里养。”
老夫人考虑的比裴书琰多,若对外谎称夭折万一孩子活下来又有机遇将来落口舌,不如留几分余地。
小丫鬟匆匆忙忙跑进来:“老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你把这里打扫干净。”老夫人回房休息。
被奶娘哄睡的裴熠不知道他的命运从这一刻历经波折。
清酒村。
抱着孩子回到家中的春草白胖的脸上硬是皱出几道折儿。
“你上个茅厕生出个孩子?”穆君平瞅瞅孩子瞅瞅老婆,只往她没变化多少的腰身打量。
“没怀孕我上哪儿给你生孩子。”
“这孩子谁家的,不会是你偷的吧?”
春草气鼓鼓,白白嫩嫩的圆脸发面馒头似的:“我看见来人把孩子交托冯管事,还丢了好大一个钱袋给冯管事,冯管事看见我了转头就把孩子让我养,还不分我钱这像话吗。”
“冯管事为什么把孩子给你养。”
“可能觉得我长得像好生养的?”春草被丈夫带偏,跺脚:“我不是生气丢给我养孩子,我是气那么大一袋子钱冯管家一个铜板都不给我。”
穆君平看着自家生气都可爱的白胖媳妇差点笑出声:“给你一个铜板你就愿意养了?”
“当家的你到底向着谁。”春草气的快哭了,将孩子塞进穆君平怀里。
穆君平不笑了,怀里软趴趴的婴儿让他有种抱不住漏下去的错觉,急的绕着春草转:“好春草,为夫错了,你快抱走。”
春草还想作弄穆君平,又不忍心他拐着一条跛脚,勉为其难接过孩子。
“当家的你说怎么办。”
“冯管事交给你孩子的时候说过其他的吗。”
“只说尽心养着就行。”
穆君平拍拍襁褓中的孩子:“可能是大户人家私生子吧。咱们这么些年没个一儿半女,不然别给冯管事送回去咱们养?”
春草嘴硬心软,其实不是不愿意养孩子,那么大一包银子没看见就算了她眼睁睁看着冯管事一个铜板不给不说只丢给孩子拍拍屁股走了,一时间春草有些义愤难平。
“不如咱们给孩子起个名字?”
穆君平一听有戏:“闲云野鹤无拘无束,不受尘世牵绊就取闲字吧,叫穆闲。”
春草蹙眉摇头:“这孩子出生没多久,看样子怕是不好养活。大名穆闲小名叫阿嫌,嫌弃的嫌。阎王都嫌弃不收。”
“这名字好。小阿嫌,你喜欢这个名字吗?”穆君平露出慈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