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饭,两人在温室散了一会步,各自回房安歇。考虑到明天要拜访那位蜚声海内外的腺体研究领域泰斗,丁辉映不打算来回折腾,在月珀酒店开了一间房,另买了换洗衣物。她洗过澡,拿出聊出尘调制的化淤药涂上,这会子臂上的淤青已经十分明显,丁辉映忍疼上了药,及到背部却不知如何是好,往常她惯用的药是喷剂型,这药油却是液态的,需要揉开方有效果,她不好就手,想着倒也罢了。这时门铃声响起,忙披上浴袍去开门。
来人是文慧中,“我就知道你还没睡。”说罢将手中的瓶子递给她,原来也是一瓶化瘀药,“吃饭时你一直在揉手臂,我想是不是你又摔伤了。”
“我们社那位‘监社御史’可不会轻易放过我。”丁辉映无奈地笑,让他进来,文慧中凑近时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已经上过药了?”
“还没上完,背后不趁手,你这个喷剂刚刚好。”
丁辉映走进浴室,拿了药油给文慧中看,将来龙去脉解释一遍。文慧中笑道:“既然你师傅说这是好东西,那就用它吧,你不方便上药,我帮你就是。”
丁辉映脸颊发烫,说:“这不是很好吧。”文慧中仍笑眯眯的:“没事。”
丁辉映见他坚持,便在大理石缸沿坐下,转身除下浴袍。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感觉有只冰凉的手将药化在蝴蝶骨上,打着圈揉开,力道拿捏得适中,没她自己下手时狠。丁辉映胸前掩着浴袍,脸颊脖子红了一片。男子凑近了些,吐息徐徐吹在她颈后敏感的皮肤上,腺体隐约酸胀。丁辉映咬牙道:“可以了,慧哥——”
话未说完,颈后的腺体被含住,齿尖试探地划过皮层,轻而易举就能咬破腺体注入信息素。
由于腺体疑似受损,穿书后丁辉映并没有感觉过所谓的“乾元的本能”,所有与“本能”有关的信息都是从他人口中听来。此刻,她的血脉中似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觉醒,像宇宙诞生之初的大爆炸顷刻间改变了世界的模样,她的世界焕然一新。丁辉映转身将文慧中带至腿上,吻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唇瓣相触的一刹她竟闻到一丝甜润的山茶花香。
文慧中看上去游刃有余,接吻时却颇不得要领。丁辉映笑了,轻声说道:“不是这样亲的。”好心教他,被那爱吃醋的男子小咬一口,一鼓作气将手伸进浴袍底下。丁辉映想起套子还在手包里,手包在床上,走神的功夫被文慧中推进浴缸。浴缸的自感应装置监测到坠落,及时喷出泡沫囊托举二人的身躯。他们浑身沾满了水和泡沫,一边笑一边接吻,窗外夜色静美,月晖迷离。
丁辉映刚解开文慧中的衣扣,搁在桌上的终端响了起来。丁辉映要接,不承望手指头还没碰到终端就被文慧中抢走扔到地毯上。丁辉映失笑,想起以前朋友养的一只专门打人手机的小坏蛋猫,也不放在心上,专心哄人。她原以为是一通无关要紧的电话,不想来电却停不下来,哪怕说了转免打扰也是屏幕闪个不停。文慧中揉饱了,餍足地对丁辉映道:“接了吧。”
丁辉映也不着急,把人从浴缸里抱出来裹好浴袍,擦干头发,这才走过去拾起终端,一看大事不好:连着二十来通电话全是文若仙打的。丁辉映这厢犹豫要不要接,毕竟一分钟前她才对人家亲哥上下其手,造下了许多不轨之事,这会子怎么好意思接小姑子的电话?文慧中见她愣愣的,从后面抱上来,见是文若仙也愣了一下,替她点了接通键。
文若仙的声音从终端传来,是用吼的:“丁辉映,你现在在哪?”
“在家里呢,怎么了。”丁辉映寻思这几天好好的她也没惹文若仙,怎么又暴躁起来?
“你的车就停在停车场,你是怎么回去的?”
“我坐曾萦的车,她家和我顺路。”丁辉映满嘴跑火车,后面文慧中憋着笑,对她动手动脚,又是亲吻她的腺体。丁辉映强忍住不乱了气息,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文若仙冷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那满屋子的蔷薇花香到底是怎么来的?”
丁辉映诧异:“我没用香水啊。”她的香水都是木质香,没有花香一类,更别提蔷薇花这样厚重馥郁的香味了。
“你居然还用香水?不是,谁说是香水了,我说的是信息素!”
丁辉映闷哼一声,文若仙说到“信息素”时文慧中一口咬住了她的腺体。丁辉映死压着将他摔出去的冲动,伸手朝后给人顺毛,顺了一会那位才松开犬齿。文若仙迟迟听不见她的回答,以为她心里有鬼,冷冷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文慧中的?趁他在集团忙里忙外时背着他和别的坤泽约会,还被人做了临时标记?你真能耐啊,丁辉映。”
“我没和别的坤泽约会。”丁辉映无奈,她日常接触到的坤泽屈指可数,竺润书是正经人,他室友申熠璠厌乾;闻人宽已经有了刁梧桐;剩下一个贺绻,这什么蔷薇花香的临时标记一看就是臭小子心血来潮的手笔,“应该是一个熟人和我恶作剧。”
“什么熟人?”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