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茶花香扑面而来,香气浓得好似渗入骨髓,仿佛被咬破腺体注入信息素的人是她。三人都呆了,丁辉映在雎任侠身旁坐下,“润书还没来吗?”
“他去隔壁教室准备了。”雎任侠脸红道,她也猜着这山茶花香信息素必是文慧中的。一旁贺绻气得直咬牙,世家出身的公子大多心气矜傲,他可以单方面撕毁婚约,甩掉这个没良心倒胃口的未婚妻,却见不得这未婚妻转头与别的坤泽如胶似漆。常锦山教授走上讲台,宣布课题展示开始。
渊冲大学中文系不乏人才,丁辉映看着满屏的四维演示惊叹,忖度他们准备得还是差点儿意思。她不在意名次,只担心竺润书在一众骄子前会不会怯场,雎任侠也有此意。申熠璠猜着她俩的心思,笑道:“你们别担心,润书准备得很充分,千万别小看他!”
正说着,轮到竺润书,男孩子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长裤,侧挽墨发,手中拿着一张稿纸,并不看屏幕就讲起来。丁辉映见他神色从容,表达流畅,松了口气,与雎任侠一笑。
竺润书展示完讲稿,展开那半截稿纸,柔声说最后他为贫郎写了一首小诗。丁辉映一愣,问雎任侠:“任侠,咱们原本的设计中有这个环节吗?”
雎任侠摇头,“好像是润书自由发挥的。”
丁辉映听竺润书娓娓念来,暗叹不愧是与裴岫齐名的才子——裴岫之书法,竺润书之文采,方逾白之埙,是渊冲三绝。怀璧其罪,尽管未碍着谁,裴岫被泼脏水时还为他奔走澄清,这样好的男孩子却被方逾白视为绊脚石,假借文若仙之名将他约到原主与流氓厮混处,致使香兰堕土,美玉蒙尘。
竺润书在一片屏息中念完小诗,男孩子眼睛亮亮的,仿佛在眺望麦田远方。
常锦山鼓起掌来,场内掌声雷动,申熠璠站起来卯足劲儿拍掌。竺润书回到座位,对丁辉映等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我擅作主张加了一个环节。”
“这有什么,你的诗写得真好。”雎任侠问他要那张字条来看。文慧中发来一条信息,说准备开会了,他有预感今天的汇报会给他带来好消息。丁辉映见他文字明快,想必身子无碍了,放下心来。
最后一组展示结束,常教授统计得分,宣布:丁辉映三人的小组夺得魁首。
丁辉映被雎任侠拉上讲台谢礼时还犯嘀咕:何以一众大咖会逊于一首小诗?听常锦山说这首小诗如何质朴情真,恍然明白过来:这世界的人见惯了科技的恢宏,不防逢上一首晨露般清新的小诗,自是耳目一新。
常锦山点评完,又略说各组的优弊处,才揭晓“神秘奖励”:魁首将与他一同参加清风茶社的赏茶会。
丁辉映心一沉,记起常锦山是清风茶社的监社,为人爱逐风雅。昨日她得知裴岫与方逾白搭上线后便隐隐不安,今天见竺润书也将与那个害他一生的男子相遇,更为忧心;竺润书与雎任侠不知丁辉映的烦恼,欣然接受。
散课后,好几名坤泽学生将竺润书围住说话,也有不少乾元在近处观望。丁辉映见那些乾元看竺润书的眼神说不上干净,她视竺润书为半个弟弟,不愿他为一段无果的感情煎熬,也不希望他叫人稀里糊涂招惹去,最好趁他遇见文若仙前及时截住,免去旁生枝节之虞。
中国人好做媒,丁辉映也不例外,她掰着手指数起认识的几个女孩子,雎任侠有了贺绻;曾萦淳莽,朱荔直倔,谌不疑散漫,沐政先倒不错。她只是问一句那符老伯的咳病如何调理,那女孩子就巴巴地写了张方子,包了一包中药给她塞来。若论品貌,家世,性情,沐政先当真是最优选。
丁辉映打定主意给人说媒,正巧谌不疑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中饭,丁辉映忙答应,回头对雎任侠等道:“咱们中午去涵园吃吧,那儿的烤乳鸽子是一绝,咱们也好好庆祝庆祝。”
几人都答应了。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涵园,到了约定的位置,丁辉映见文若仙赫然在座,大惊,怎么她没寻裴岫去?忙回头看竺润书,果见他怔怔的。
文若仙大步走来,一把拽住丁辉映的胳膊,怒问:“你昨晚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回寝室?”
“呃?我回家了。”
文若仙闻到她身上的山茶花香更加心躁,昨天她为裴岫悬心,在医务楼凑合了一宿,回寝室洗漱时不见丁辉映,才知道她回了丁宅。忙往文宅挂电话,得知文慧中在外住了一宿。文若仙知道她哥哥素来没个轻重,丁辉映又事事迁就他,要是婚前两人闹出不像话的事来,文、丁两家的脸面就丢尽了。
文若仙当着人前不好带出文慧中,冷声道:“今晚不许回家,住寝室。”
丁辉映忙要解释:“不是,我没有……”
“今晚给我乖乖待在寝室,哪儿都别想去。”与谌不疑混了几日,文若仙也学会了说诨话,只是她打起诨来冷得紧:“你要是寂寞,我来陪你。省得你往别人被窝里浑钻。”
谌不疑早等得不耐烦,提嗓道:“行了,别在那儿磨叽,快过来吃饭!”文若仙也不给丁辉映解释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