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在家思虑了两天后,终于接受了现实,想着沈青篱快要被流放了,得出去打听打听,看看能做些什么吧。
以往那些,在沈家如日中天时,与沈青篱称兄道弟的朋友们,这会估计都得躲的远远的,生怕沾上一星半点。
那她就厚着脸皮,帮他准备些路上用的吧,至少能帮点是点。
想到这她又有了精神头,开始准备沈青篱路上要用到的东西。小瓶的药物,糕点,冬天擦手的油脂,要不是带上棉袄,目标太大,她都准备在里面放个袄子。
对了还要给他带点银票,要说在钱财方面,她可是有个响亮的外号,叫小貔犰的。
自打她记事儿起,就惦记着自家老爹的小金元宝,那一个个黄灿灿的,真是招人稀罕。
在自己的小匣子里面,抽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小心的放在了一个净面的荷包里,与准备好的药品一起放在了包袱里。
准备好后,看了看包袱,又觉得实在是不好意思,脸红的很。自己这般的惦记他,又有何用,说不定那人早就不记得她了。
可那般,温润出尘的翩翩公子,谁不喜欢,承认吧,她就是一个俗人。
从前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而她是个猪肉脯家的小姐。尽管她家的猪肉脯,是整条街最大的猪肉脯,那又有什么用,就算她爹把肉铺,开到了皇宫里去,他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
如今他是落魄待流放的罪臣之后,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闺阁少女,依旧没有任何,能在一起的可能性。
但不管这些,只要沈公子往后的路,能平安顺遂,她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如今给他送个包裹,是她唯一能做的。
抱着吾之所盼,惟愿君安的想法,江满终于等到了,这批罪犯流放的日子。
离别的路口,有三三两两送别的人群,这里大多都是受牵连的亲眷居多,马上就要发配了,官差乐得做一回好人,让这些人与亲友告别,还能从中捞些好处,何乐不为。
江满一路上为自己想了好几个借口,生怕沈青篱不认识自己,太尴尬。
不管了,把东西给他最要紧。
人群里找了好久,也没看见他,那么显眼个人,怎么会找不到呢?
找着找着,一个回头,就见沈家的三小姐在队伍的角落里。沈青篱的妹妹,她原是见过,是她没错。
她怎么会在这?沈家不满十六岁的女眷不是说充了教坊司吗?
在她周围又找了一圈,也没见到沈公子的身影,没办法她只能上前,去向三小姐询问她哥哥的下落。
这会队伍混乱,没人在意谁与谁说话。
“沈三小姐,请问沈二公子在何处?我有事情要寻他。”她走到沈青瑶身旁,用只有沈青瑶能听到的声音问着。
沈青瑶一听,有打听沈青篱的,顿时心中警铃大作,警惕的看着江满。
“你是谁,你找他做什么?”
“我曾受过沈二公子的恩惠,如今他受难,我也想尽点绵薄之力。”太尴尬了,江满将手里的包裹递了过去。
“沈青篱他不在这,你不用找了。”沈青瑶拿着包裹,僵硬的说道。
“他不是要去流放的吗?为何不在这里?这流放的人群里,一共也没有几个女人,三小姐为何会在这里?还穿着沈公子的衣裳?”
江满注意到有些不对了,这三小姐穿着沈青篱被捕那天,穿的外衫,梳着男子的发髻。
“二哥他,怕我去了那妓馆受辱,没活路,便与我做了交换,替我去充妓了。姐姐你千万不要将这事说出去,不然我二哥的苦就白受了。”沈青瑶面露凄色哀求到。
江满听见她这几句话,脑子好像嗡的要炸开了一样,额前的碎发都要立起来了。
片刻后,江满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沈青瑶说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女子的直觉告诉她,沈青瑶的话不可信。
江满冷冷的凝视着沈青瑶,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破绽。
沈青瑶被她盯得有点心虚,心想这会可不能出什么乱子。镇定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能害了二哥?”
她不知这女子与沈青篱是什么关系,可这会还能来送别的年轻女子,定然是沈青篱的爱慕者,没错了。
“姐姐,谢谢你的包裹了,不过女眷们昨日已送去教坊与妓院了,我也不知道他会被分在哪里?”沈青瑶一脸无辜的说着。
江满还哪里有心情,与她在这里废话,给了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便离开了人群。
江满对沈府的情况,还是略知一二的。沈老爷当年,凭借着过人的才华,步步高升。一路杀到中书令紧用十几年,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在其最风光的前几年,继夫人王氏,可谓是长袖善舞,成日的给自己的两个儿女脸上贴金,生怕让芝兰玉树的继子给比下去。
沈青篱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