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按时喝, 太医说了你这一胎胎象不是很稳,你身子弱,必须要喝安胎药, 好好躺着,千万别累着,有什么事就让奴才去做,前三个月过去再说。”
太后真心盼着从娅芬肚子里生出一个阿哥, 判了这么多年才盼到, 自然不希望出什么意外, 她要细细叮嘱咸福宫的奴才, 常在过口的食物一定要有人去膳房那边盯着, 呈上来后一定要试菜, 后用银针验毒。
叮嘱万奴才后, 太后目光又落在娅芬身上,慈爱地握着她的手, 继续叮嘱道:“奴才要小心,你这个主子也要小心,别人送过来的东西能不用就不用, 不管是哪个嫔妃,这宫里是人心隔肚皮,只有姑姑是真心待你好。”
“姑姑, 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小心的。”娅芬靠在太后身上撒娇,“况且有姑姑护着我, 谁敢害我,姑姑,我真的不能用冰吗?这屋内真的很热。”
“不能, 冰块如此寒凉,为了肚子里的阿哥,你得忍忍,这八月很快就过去了,别耍小性子,你都是要当额娘的人,怎么还像小孩子。”
娅芬撅着嘴,这八月正是最热的时候,她不能出门,天天闷在房间里,屋子内不透风,她快热化了,不过姑姑说得对,为了孩子,她不能任性。
“皇上还没有来看过我。”
她怀孕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可是皇上还没来看过她,她希望皇上跟她一样是期盼孩子的到来的,过了这么些天,皇上一次都没有过来,娅芬不免觉得失望,当初佟妃怀孕的时候,皇上很快过去探望佟妃。
“皇上朝政繁忙,你啊,心思别放在皇上身上,应该放在孩子身上。”
太后晓得娅芬对皇上是有几分喜欢的,女孩子家的那种喜欢,只是她觉得在这后宫,唯独不能喜欢皇上,后宫的女人可以喜欢权力,可以喜欢锦衣玉食的日子,可以喜欢华贵的绫罗绸缎,可以喜欢身边尽是伺候的奴才、衣来伸手的日常,唯独喜欢上皇上是愚蠢的,因为注定会受伤,帝王总是无情的,不过顾及娅芬在怀孕,怀孕之人应该保持心情愉悦,她也就不念叨她。
“皇上再忙能忙到哪里去,过来一趟又用不了多久。”
“娅芬,对皇上,你不应该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皇上是一国之君,他每日要忙的事情很多,不可能盯着后宫一个女人。”
见姑姑神情变得严肃,娅芬不敢多话,连忙说她知道了。
太后也转了话题,问她这阵子有没有孕吐。
娅芬眉毛一挑,高兴道:“姑姑,我没有孕吐,这阵子我吃什么都觉得好吃,我胖了很多。”
“没有就好,我们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不像那些中原女子那般娇弱,想当初姑姑的额娘怀着姑姑的时候都还能在草原上骑马奔腾,我们没那么娇气,这孩子生下来应该也像我们那里的男子一样皮实。”
太后在咸福宫坐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过了三日,太后听说娅芬见血,急匆匆从宁寿宫过去咸福宫,人还没到屋内就先出声了,语气担忧着急:“怎么会见血?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会见血?”
翠喜她们搀着太后进来。
娅芬还是坐在床上,一见到太后过来就扑进她怀里,哽咽道:“姑姑,我好害怕。”
太后坐在床边,拍拍她的后背安抚她,“怎么回事?太医呢,去把鲁太医请过来,鲁太医医术高明,你们这帮奴才杵着干什么,赶紧去请太医啊。”
柳杏赶忙解释道:“太后娘娘,太医已经来过了,刚刚离开,小主不是下面出血,是卷卷跳起来不小心挠到小主的手背,挠了一道伤痕,小主受惊了,觉得肚子疼,太医来看过了,说是没有大碍,只让小主好好喝安胎药。”
太后听到不是下面出血,人才松一口气,她看着惊慌的娅芬,“既然没事,为何要这样吓姑姑。”
“我是真的感觉到肚子疼,我怕孩子出事。”
太后明白这是娅芬第一次怀孕,容易小题大做,她可能分不清什么是普通的肚子疼还是孩子出事,这妇人怀孕越到后期,这肚子越会不舒服,这肚子时常感觉到压迫跟下坠,连腰间都会酸痛不已的,既然不是下面出血,应该没有大碍。
“那只猫养了这么些年,还会挠自己的主子,养着有什么用,完全养不熟,赶紧把它处理掉了,免得它下一次再惊着主子,这怀孕的人也不适合养宠物。”太后直接吩咐道,让人把猫处理了,眼神凌厉。
娅芬一听要把卷卷处理掉,处理掉便是弄死,她也立即不说肚子疼,收起哭脸,她养了卷卷这么多年,在宫里的日子无聊,有一只猫陪在她身边,她觉得日子好过许多,卷卷平日里是很乖巧的,许是她怀孕后不能再抱它遛它,它觉得被冷落了,情绪才突然狂躁起来,她两只手抓着姑姑的手臂,替卷卷求情,“姑姑,卷卷平日很乖很听话的,我只是被挠一下手背,不是大伤,还是让它留在咸福宫吧。”
“它这次是挠伤你的手背,下次还不知道挠哪里,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