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简知看见的,就是毕岑躺在沙发上一身酒气的模样。
简知看了一眼阳台外面,天色还早,初冬的下午,没有日光照耀,树叶的枯黄都带着一种悲凉。
还没有天黑,就喝成了这样,简知蹙眉,她关上了门,然后换了鞋。
沙发上,毕岑听见她关门的声音,他睁了睁眼,带着坨红的脸上露出些许茫然的神色,当他的目光触及到站在玄关门口一脸冷漠盯着自己的简知时,他撇了撇嘴,然后呐呐开口道:“你回来了?”
简知没有回答他,她把提着的东西放在餐桌上,然后走到茶几前,看见那茶几上摆放着的空了瓶的红酒,还有高脚杯里残留的红色液体,她声音很冷:“你来干什么?”
毕岑听见她的语气,他拧眉,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我不能来?这里是我的家。”
“家?”简知讥讽,她甩开他的手,“这里还算是你的家吗?”
她在这里待了小半个月,毕岑就只来了那么一次,接下来的日子,他恐怕是连她是谁忘记了。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而是还冠冕堂皇地和她说这里是他的家,真是不要脸。
毕岑看见她冷漠的侧脸,他再次伸手,抱住了她的腰,把她拉过来坐在了沙发上,他的头靠在了她的肩膀,酒气融入了她的呼吸,他抓着她的手腕,低笑开口:“你生气了?”
简知只觉得厌烦,她刚要推开他,毕岑却猛的凑近她,迷离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欣喜:“我不回来,你生气了?”
简知不知道这人是什么个德行,她伸手推开他的头:“别碰我。”
毕岑被她推了,也不生气,他笑着再次凑近她:“滢滢,我不碰你可不行,明天可就是你的生日了,我今天回来,是专门给你过生日的。”
简知眨眼,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十一月二十日,那么这样说来,白滢的生日就是十一月二十一日了。
“难为你还记得。”简知冷笑。
“我当然记得,”毕岑看着她冷清的眉眼,他缓缓凑近,手情不自禁抚上她的脸,“每年你的生日,那个杂种都会等你,以往我不会让你去,同样的,今年我也不会让你去。”说着他就要凑上去吻她。
简知顿时搡开他,她愤然起身,后退两步,转身就要走。
毕岑却豁然从身后抱住她,他伸手去拽她的衣服:“你跑什么?你跑什么!你给我怎么了?我问你,你给我怎么了?!你现在是我的老婆,我的女人,我想要就要,你在那里装什么装?!”
简知感受到他放肆的手,她猛的抓起茶几上空的红酒瓶,狠狠地在茶几上砸烂,然后用那尖锐的缺口对准了毕岑的脖颈:“放开我。”
毕岑眼神怔了怔。
简知语气冰冷,她的神色如是:“我再说一次,放开我。”
毕岑最终放了手,他又坐回了沙发上,身体后靠在靠背上,他嘲讽又愤怒地开口:“白滢,你这个表子,不给我睡又给谁睡?!明天你去监狱里陪他睡吗?!”
简知顿时看向毕岑,监狱?
毕岑被她看着,更加愤怒,他伸手抓着桌子上的高脚杯砸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碎片飞溅,简知却无动于衷。
毕岑起身,抓住她的手腕,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脸,满眼都是仇恨和愤懑:“白滢,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那个杂种有什么好,让你念念不忘?!他就是个怪物!是个野种!你别忘了你当初嫁给我的时候,答应了我什么?!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好意思,那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简知扯了扯嘴角,她看着眼前这个发癫发狂的男人,从心里横生起一股厌恶的感觉,她闭了闭眼睛,随后睁眼直视毕岑的眼眸,随后她淡淡开口:“我们离婚吧,毕岑。”
毕岑的眼神瞬间凝固。
简知按住他的手腕,然后狠狠拉开,她推开他,再次后退,又重复了一次:“我们离婚吧,毕岑。”
毕岑的表情似乎是不敢置信,他歪了歪头,语气惊异:“你要离开我?”
简知点头,她蹲下身,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两份文件,放在了毕岑面前,随后她十分平静地说:“毕岑,你我之间,既然感情不再,你看我生厌,我也对你没有眷恋,不如我们就好聚好散,不要再相互折磨了。”
毕岑低下头,就看见那文件上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
他目光呆滞,死死盯着那几个字,似乎没有听懂简知在说什么。
简知又开口道:“上面的字我已经签了,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你不用担心离婚以后我会要你的财产,这份文件上,我已经注明了,凡是属于你的东西,我一分都不会多拿,无论是钱,又或者是房产。离婚以后,我也不会再来打扰你,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以后见面还是朋友。”
毕岑猛的抬头盯着她,他一字一句地开口:“你,真,要,和,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