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扫完倚兰亭,又擦洗了一番后,天色已经擦黑。
她的双手已经冻得通红,手指弯曲都觉得费劲。
好在有5250在,给她屏蔽了一些痛觉,她才没觉得那么吃力。
不过半月多,这双手就已经从白嫩变得长满了红疮,虽然不至于皲裂,却也相差无几。
5250为此还嘲笑她吃力不讨好,放着好好的贴身侍女不当,竟然做这等粗活,不过简知却不以为意,她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总好过在那太监面前跟其他三人雌竞。
就在简知提着水桶准备走时,远远的,有两个人竟然朝着这边走来。冬日天色黑的早,简知只看见那人一身暗红色飞鱼服,头上戴着乌纱帽,她眉头一跳,心道不会是邢焉止吧?
果不其然,待到那人走近,简知就看见了那张瘦削的脸,还有那冷漠狭长的眼眸,她连忙放下桶,匍匐跪在了地上:“拜见,拜见督主大人。”
夜色降临,光线昏暗,邢焉止低头,就看见她身上藕色马甲已经变为灰白,她的长发用发带束着,随着她磕头的动作落在了地上。
邢焉止沉默片刻,声音依旧柔和:“起来罢。”
简知佝偻着起来,她低着头,背也不敢打直,一张白皙的脸隐没在夜色里,让他看不清她的神色。
“檀玉,”邢焉止张口,这个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带着几分缱绻,“近日未曾见你侍奉,原来是做这等洒扫庭除的活了啊。”
简知低声颔首:“是。”
邢焉止走近了一些,他身上的那股淡淡静香又缥缈出来,落在了简知鼻息。
简知有些想躲避,情不自禁的,她后退了半步。
也就是这半步,邢焉止的身体僵住了。
简知似乎也感知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她立刻又要跪下去,可是这一次,邢焉止却直接开口阻拦她:“不愿跪,就别跪了。”
简知惊了,她猛的抬头,就和邢焉止冰冷的目光来了个对视。邢焉止看见她眸子里的震惊,他勾唇笑了笑,夜色里,眉眼如画,带着几分惊艳绝伦:“我知道,你同我一样,是不愿屈居于人的。”
简知不敢吭声,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袖。
邢焉止的目光往下,在她的手指上流连了一圈,他转头,看着远处结冰的鱼池,树木无叶,冰面无影,夜幕的黑压下来,影影绰绰,说不出的静谧。
“今日的糯米糕,是你做的?”邢焉止又问。
简知抿了抿唇,犹豫片刻,她刚想说不是,邢焉止就似乎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回头眼神凌厉地看过来:“你最好如实回答,再敢诓骗本督主,你就做这鱼池畔的灯笼,替本督主引路!”
简知的脸色白了下来,她呐呐开口:“是,是奴婢做的。”
邢焉止勾唇,神色缓和下来,他看了身后一眼,简知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跟着一个人,那人不是田耿,而是邢焉止的另一个得意手下,张财。
“张财,命人引她去濯洗干净,今夜就由她做暖侍。”邢焉止说完,转身拂袖而去,背影修长,逐渐消失。
张财等邢焉止走了,这才上前来,态度恭敬地开口:“玉姑娘,请吧。”
简知有些茫然,她呆呆开口:“张公公,暖侍是什么?”
张财啼笑皆非地看着她:“玉姑娘倒是清白,不知道这等活也是正常,您还是先随咱家走吧,等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
当简知被一群二等侍女推进热汤盆里时,她都是处于懵逼的状态。
这群侍女对她那叫一个粗鲁,身上大大小小的地方都用娟帕给她狠狠地搓洗了一番,搓得简知肉疼不止,几番想要逃跑,却又被抓了回来,按在盆子边缘折腾了个够。
一次洗净了以后,这群人又给她换了水,接下来就开始往她身上涂上了一些香膏,那香膏遇见皮肤就化成水了,然后吸收,几个侍女给她全身都用了以后,又开始折腾她的头发。先洗净,然后在炭盆前蒸干,接着又用上香膏使头发更加柔顺。
一番下来,简知精疲力尽。
等到这群人给她上妆的时候,她已经饿的不行,其中一个侍女给她端了一盘点心来,让她快吃,简知也不客气。
吃饱喝足,侍女们又让她净手净口,接着一群人给她裹上了厚厚的披风,扶着她往赏春院的正院而去。
当侍女们推开门,扶着简知绕过屏风后,就按着她在床边坐下,接着她就被这群人扒了披风,推搡着进了被窝,接着其中一人开口道:“玉姑娘,你得记住,待会儿会有人来叫你,你听见声儿,就要出来,切莫停留。”
简知点了点头,她大约是明白了,这暖侍,说白了就是暖被窝的呗。
此时她浑身上下就剩了个肚兜,还有一条亵裤。屋子里有炭盆,银丝碳烧得屋子里暖暖的,那股熟悉的静香萦绕在鼻息,被子里虽然冰冷,可是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