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不急”,孟钰秋将书翻了一页,“祖父应该还在处理其他事。”
她现在去,祖父应该也没空理她。
将《大学》的内容又通读一遍,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孟钰秋拿上昨日练的字前往松鹤堂。
临走之际端详了片刻,发觉古代的字真不是人写的,笔画复杂,书写工具也是难以掌控,以她现在的腕力,写出来的勉强能算得上字,却不能说是书法。
才走过几个回廊,在松鹤堂门口,她却见到了一个不常着家的人。
“三叔”,孟钰秋做了个揖,脸上挂着笑,“三叔今日怎么有空来看祖父?”
难道还真让祖父找到了证据?姜氏虽然不太精明,但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抓住把柄吧。
孟三爷哪里想来,不过是他爹派人来找他,“钰哥儿也来了,一块进去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又纳了一房小妾,惹得爹不高兴了,但有钰哥儿这个小孩子在,爹应该会给他留点面子。
孟钰秋但笑不语,迈着小短腿跨进院子里,瞧见院子里居然还跪着一个人,是孟与善,也是许久没见到了。
所以,孟与善就是姜氏推出来的替罪羊吧。
此时的孟与善,全然没有书中那副傲气的模样,也没能使唤族中旁支,欺压二房的孩子,反而是满脸愁容,无路可去。
他见到穿金戴银的孟钰秋,一瞬间慌了神,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狼狈的不该是他,光鲜的也不该是孟钰秋。
他感叹这一切的不公,但现实让他不得不低头求人,小孩子心软,一定会帮他,“弟弟,这不关哥哥的事,我的下人是被人指使的,你帮我求求孟老太爷!”
孟钰秋并未理会,绕了个圈继续走,但却被他拉住脚,绊了一下。
“孟与善,这些话你该去向祖父说。”她声音虽软,但眼里却尽是冷漠。
没什么好可怜的,如果她没有穿过来,那么现在跪在地上的就是她孟钰秋,摔断腿躺在床上的就是孟予疏。
“六弟,你怎么这么心狠,大哥的事情真的与我无关。”
孟与善害怕了,手上用了些力。
这弄的孟钰秋很不舒服,感觉腿上的肉都快被掐紫了,她看向一边看戏的孟三爷,“三叔,麻烦带我过去,我怕祖父等久了不高兴。”
事不关己的孟三爷一个激灵,他怎么把他爹忘了。
孟三爷立即把孟钰秋解救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老爷子,一个大男人,紧跟在孟钰秋一个小孩子身后。
她对着倒是无所谓,谁料一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团黑影。
“诶呦!”
好在她矮得不行,那黑影直接略过她,砸向她身后的孟三爷。
扔完书一脸怒容的孟老太爷见到是孟钰秋过来,立马换了个脸,“钰哥儿砸到没有,祖父瞧瞧。”
“没事的祖父,被砸的是三叔。”孟钰秋原地转了个圈,表示自己没受伤。
“那是他该的!”
孟老太爷把乖孙抱在怀里仔细检查,没伤到,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还是那么乖巧可爱,还好被砸到的是他那个逆子。
“爹!”孟三爷实在委屈,大中午的把他从温柔乡叫过来,还没见面就打人,只是实在不敢在孟老太爷面前顶撞,只能忍着脾气。
“爹唤我来做什么?儿子哪里做得不好?”
“你不着家就是最大的不好!”
孟老太爷快被气疯了,当初他就不顾家族给他相看的妻子,转头娶了姜氏,娶回来倒好了,没几年就腻了不管了,任由姜氏作乱。
这次居然还敢把手伸到予疏的科举上,这是要毁了予疏啊。
孟三爷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懵了,他平时不都这样吗,爹这次怎么这么生气。
但他也只敢心里吐槽,老爷子在气头上,他最好不要说话。
“哑巴了!说话啊,干站着等我给你解决问题吗?”孟老太爷看着他懦弱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
“爹,儿子……儿子没……”
孟老太爷看不惯孟三爷畏畏缩缩的样子,再看怀里的钰哥儿,才两岁不到,都比他这个当三叔的稳当。
“行了你别说了,量你什么也说不出来。”平白惹人生气。
孟三爷乖乖低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爷子就是偏心,往常二哥说话时,就不见爹这样。
两人僵持不下,一个不想说话,一个不敢说话,还得是她来打破尴尬的局面。
“祖父别生气了”,孟钰秋小手捧着一杯茶,递到老爷子跟前,“祖父今天叫三叔过来,是让他和我一起读书的吗?”
孟老太爷喝了茶,总算觉得舒心了些,还是从小看到大的钰哥儿贴心,这小子占了这么久,都不知道给他这个当爹的倒杯茶。
等着自己给他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