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身上的伤——都避开了要害,只是看着吓人和疼而已。
她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体,好像事不关己似的感慨道:“这就是专业犯罪人士和街边小混混的区别吧。”
热水灌溉身体让她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放松过后,疲惫和困意也姗姗来迟。
李宗无视杂乱的家,她重新反锁好家里的大门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躺下,开始进行睡前的最后一次大脑运转。
没有见到李墓的尸体前,她暂时将这位养父当做失踪处理,唐彪他们的话不可全信。
目前来看疑点很多。
首先,李宗记忆里的李墓能靠做私家侦探这种工作养活一个孩子,且一直自保到位没吃过官司没进过局子,他必然是个足够谨慎的人,绝对不会像花衬衫大哥说的那样莽撞到直接去调查地头蛇,这种行为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除非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难道是被威胁?
被谁?
唐彪的老板除了程家还有其他的敌人?
说到程家,李宗也很在意于是查了下,果然看到了程家出车祸的那条新闻。
程家当家夫妻在七月月底发生了交通事故,二人被送往医院后救治无效身亡。
“……如果程家现在的家主在自己的哥哥嫂子死后还要坚持和唐彪的老板对抗,再多伤害几个程家的小辈,程家现在的家主真的会服软吗?”
“那位老板留下我真的只是为了让我和程家的后辈搞好关系,方便他们日后进行绑架行动?会不会只是个幌子,不然这种计划也太儿戏了。”
唐彪的老板想整程家什么办法没有,有必要靠自己这个高中生和程家小辈搞好关系这么迂回的方式吗?
这件事自己办成不办成对他们都无所谓,办成了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那位老板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宗猜唐彪的老板是想通过自己钓出那个让李墓去调查他们的幕后之人。
唐彪今天跑到原主家里来搜东西这场戏也是做给那群人看的,为的就是让他们沉不住气。
万一李墓家里有什么线索会暴露他们呢?
他们赌这群人这几天会来和自己接触。
虽然她觉得那个幕后之人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但万一他真的被自己这个诱饵给钓出来了,被唐彪他们抓了个正着呢?
那自己这个诱饵就不再有价值了,失去价值的诱饵会被怎么处理用膝盖想都知道。
穿越到现在,李宗终于找到了一点紧张感。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不会无聊了。”她在心里说,“我未来这段时间会过得很充实吧……”
她关上手机,很快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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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平潭市第十七高中一年级A班。
程冬月和别的学生一样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服,将书包放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个位置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靠窗,光线很好,但视野很差。
何老师本来想给她安排靠前的位置,她却主动提出要换到这个位置,并且还向老师保证不会影响学习成绩。
不管她的行为是否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何老师还是将这件事报告给了她的家长,接电话的似乎是她的奶奶,听完老师说的话后,她表示“我知道了,随她去吧”。
尽管何老师依然觉得不妥,但当事人和家属都这么表态了,座位只好这么排下来了。
何老师最后又补充了不少客套话,比如“程同学如果有什么不习惯或者不了解的,可以随时来找我”、“平时可以多和同桌沟通”之类的。
程冬月脸上很配合,实际上没太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最近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她每天都没法安稳入睡,每天都在等警察的消息,然而事情发生快一个月了,什么也没等到,今早她出门前又一次向爷爷奶奶提到了警察不可靠,他们能不能自己找人去调查“那件事”,但又一次被否决,现在她满肚子都是火,根本没心情和同学搞好关系。
程冬月今天到教室比较晚,还有五分钟老师就要进来了。
她将等会要用的书摆好,目光又一次看向自己右边的课桌,课桌的主人还没有来。
……她记得这个人昨天就没来,今天不会又不来吧?
她打开座位表看了一眼她的名字:李宗。
这位“李宗”同学的课桌如今正被另外两个男生当做聊天场所,在程冬月进教室之前这两人就在了。
一个人坐在桌子上面说话,另一个男生边说话边还边用脚踩了几下椅子。
程冬月盯着他们的动作,皱起眉头。
其中一个男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刚想说些什么,教室的门被人“唰——”地一下拉开了,程冬月还以为是老师,结果那人背着书包就朝里走。
程冬月对自己的记忆力还算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