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重十年,武威将军司马昂随皇帝平蜀地之乱,战功显赫受封豫王,赐予河内郡作为封地并自理封地,领县十六,治所为怀县。河内郡矿产丰富,水系发达,适宜种植。
如今已是元重二十五年,十五年间,豫王政治宽和,爱恤民命凡事以百姓为重,重采矿冶铁与农事发展,遂逾富饶。百姓生活安逸富足,农耕采矿各有所忙。
除了平日的事物外,河内郡民风热情。闲暇之余也会组织许多活动,如历年的牡丹会、百戏宴等活动亦是热闹非凡...
在柳萱与母亲决定来河内郡后,外祖特意写了封信给柳萱,信内很详细的为她介绍了河内郡的情况与人文活动。
此时柳萱又将外祖给自己寄来的信翻出来,虽然已经看过了很多遍,但离着河内郡越来越近,忍不住又拿了出来看了看。
柳萱将拿着信的手放到膝上,抬头看向自己的娘亲:“娘,我们还有多久到河内郡呀,外祖信里有提到说牡丹就是这个时候开呢,我们是不是能看到呀?”
身侧妇人身着水蓝色双绕襟袍,眉眼含笑透着温柔慈祥的波光,看着她轻声道:“很快了,再有半个时辰应该就能到怀县了。”
“今日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们今日到了外祖家后先好好休息,等养足精神之后娘亲可以托舅舅家的哥哥姐姐陪着我们暖暖去看看牡丹。”
柳萱有些担心:“那花会不会谢掉了呀...”
妇人耐心解释,点了点柳萱的鼻尖:“牡丹花期有一月余,娘亲保证不让暖暖错过,好不好呀?”
柳萱眉头一松,笑眼弯弯,偏头靠在母亲身上:“嗯嗯,暖暖相信娘亲,暖暖一点也不急呢。”
看着身旁小女儿的可爱模样,孙姝也忍不住跟着开心,弯起了嘴角。
柳萱正掀开窗帘,探头向外看着:“咦?”
柳萱向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娘亲,然后将头伸回来,指向窗外示意娘亲去看:“娘您看,有人在牛背上睡觉呢。”
孙姝朝着她手指指的方向望过去,仔细地看了一眼:“嗯,是有个孩子在,不过好像不是在睡觉,手里好像是拿着书。”
马车向前行驶着,等再靠近了些,柳萱将头又探了出去,身子也往外了些:“嗯嗯,娘亲说得对,是在看书,不是再睡觉呢。”
孙姝伸手将小女儿往回拉了拉,让他重新在位置上坐好:“小心些。”
“你外祖总和我夸河内郡哪里都好,一路上所见倒好像确实不错。希望我们暖暖会喜欢这里。”孙姝笑盈盈地摸了摸柳萱的头说道。
被拉回来的柳萱将身子又稍微往前探了探,这次没有伸出窗外,只是向窗外望去:“嗯嗯,外祖家和我们那里...”话音未落,柳萱还看着刚刚牛背上的人,就见牛背上的男孩一个翻身没稳住,头正正地栽进了地里...
柳萱的声音因为这个小插曲音量比刚刚低了些,缓缓地继续说道:“完全...不一样呢...”
看到这一幕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刚刚的场景又自动的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觉得很有趣,没忍住笑了出声来。
一旁孙姝虽然不知道自家女儿在笑什么,但是看到她在舟车劳顿后还能笑得开心,自己也放心了不少。
···
牛背上,一男孩身着浅灰色的布衣,嘴里叼着根草,手中捧着一本小书,一边还晃着腿,一副吊儿郎当悠闲自在的模样。
“司马太初!你还敢在这里偷懒!”
听到熟悉的声音,下的男孩一激灵,向右侧倾斜了一下,身子一个没稳住,一下子从牛背上栽了下去,腿还留在牛身上,脸直直地撞在了地上。
“哎呦喂...痛痛痛...”男孩将腿从牛身上移下来,双手撑地爬了起来,揉了揉脖子将嘴里的土吐了出来,晃着头双手拍着脸将上边的泥土拍去。
抬起头就看见一个魁梧壮硕的身影怒气冲冲地朝着自己走过来,质问道:“平时让你读读书你理都不理,就知道出去给我闯祸,这会儿假惺惺的看上书了?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
“兄长殿下,我可没有偷懒,你没有看到这插得满满当当的小苗子吗?你可莫要冤枉了你勤劳的弟弟!”司马太初满不在意地指着田地说道。
司马硕丰狠狠地瞪了一眼弟弟,一脸不屑地数落道:“我还能冤枉你了,这才什么时候,太阳都还没歇呢,让我逮了个正着还敢在这里狡辩,我看你就是欠揍了。”
司马太初可打不过自家兄长,立马嘴一憋,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就是今天稍稍休息一下还要凶我,你到底有没有帮我和父王求求情啊,我可是你可爱的弟弟啊,你怎么忍心?”
司马硕丰看着自家只能算得上顽劣的弟弟,露出一脸的嫌弃:“哼!少在这里给我装可怜恶心我!”
“你害的人家徐阿翁伤了腿没法行动,人家孤身一人也没有其他家人,这些事情自当由你来做,正是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