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的房子都是一派的徽式建筑,青瓦白墙的,充满着古朴的文艺气息。
除了超市、杂货店等生活用品店外,还有当地的特色商品店。此地盛产竹子,所以衍生了很多的竹艺制品,例如折扇和毛笔。
何佩君对这些竹制折扇爱不惜手,买了好几把准备回去收藏和送人。陆政和苏轶则买了几只毛笔,其实又称湖笔。湖笔,与徽墨、宣纸、端砚并称为中华“文房四宝“,产地其实是在善琏镇,不过离此处也并不算远。
下午的时候南笙爷爷准备去山上挖些野白术,因为是冬天出产的,其实也可以叫作“冬术”。南笙她们听说了也想去帮忙,其实帮忙估计帮不上什么的,因为大家毕竟不认识什么中草药,估计只有南笙在爷爷的耳濡目染下略知一二。
山其实并不算太高,一眼望去山脚至半山腰几乎都是郁郁葱葱的翠竹,青碧色的竹叶随风飘摇,并伴随着一阵一阵沙沙的竹叶摩擦的声音,回荡在寂寥阴冷的山间。
幸好同行着四五个人,不然行走在这略显荒芜的山间小路上,总觉得太渗人了些。行至半山腰处,竹子似乎渐渐变得稀疏起来,反而是多了许多其他各种不常见的植被。
各种不认识的野藤杂草,在南笙爷爷的指认讲述中反而变得生动可爱起来,有毒的、没毒的、有清热解毒的、有止血促凝的,这么不起眼的一朵小花、绿叶甚至根藤都有着它的用途,真是令人眼界大开。
只是随着爬行的高度越高之后,路也变得不那么好走了。荒草丛生掩埋着原本就窄小的山路,还要小心着一些带着尖刺的植物,以免不小心被划伤。幸好的是现在正直冬季,各种蛇虫鼠蚁都在冬眠,不会轻易露面,南笙从小最怕这些东西了。
野白术最后还是没找着,反而是挖了一些别的草药。而且行至山顶位置,植被已经很稀少,枯黄的杂草在山顶上形成一片斑驳稀疏的草坪。
南笙和何佩君累得席地而坐,山顶上风很大,呼啸的冬风带着寒意,把身上微微的汗意压了下去,幸好今天阳光很好,虽然夕阳西下,但是照在身上还是能感觉到它温润的热感。
苏轶和陆政还在山顶间四处游走拍照,南笙真佩服他们的体力。不过从山顶俯瞰整个小镇的景色,确实很美。山脚下青翠的竹叶如绿浪翻涌,奏着“沙沙”的乐章,不远处鳞次栉比的青砖小屋,飘着袅袅炊烟,氤氲在夕照中,显得静谧恬淡。
不禁令人回想起一句古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面对大自然的浩瀚缥缈,个人的喜怒哀乐似乎真的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天色已经渐暗,爷爷发话差不多要回去了,不然天黑了路不好走,而且本来冬天天黑得就早。南笙和何佩君已经休息好了,积攒的力气总能勉强撑到回家了吧,毕竟下山其实真的比爬山要轻松很多。
昏暗的天色,令得原本就静谧的山林多了一丝阴森,而时不时传来的鸟鸣声更是令南笙汗毛都竖起来了。山路狭窄,大家都是一个跟着一个地走,爷爷走在前面带路,而南笙垫后,说是怕他们万一掉队找不到回去的路,她自己倒没关系,这座山以前常来。
只是阴森恐怖的气氛让南笙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逞强了,于是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紧跟上走在前面的苏轶。
苏轶感觉到南笙略显慌乱和急促的脚步声,不由在心里偷笑,明明这么胆小的人,还非要逞强,苏轶虽然觉得好笑,但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慢下来,悄悄地等着南笙。
而南笙只顾着看着脚下的路,没注意到前面慢下来的苏轶,整个人直接扑了上去,害的苏轶不由往前踉跄了几步才堪堪挺住,等停下之后又立马转过身把跌落半跪在地上的南笙扶了起来,轻声问道:“没事吧?”
呼啸一过的鸟鸣声吓得南笙心里忍不住一颤,连忙就着苏轶的手站了起来。微冷的手指遇上温暖的柔软触感令南笙不禁心旗摇曳,仿佛遇上救命稻草般不由自主地把苏轶的手紧紧缠住了。
温热的感觉不断从手心里传过来,驱散了不少寒意,南笙逐渐回过神来,然后呆愣地看着被自己紧紧握住的那只骨节分明又透着温暖干燥的手,脸上不禁一热,红着耳尖不知所措地轻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有点害怕......”说完后带着一丝眷恋却又十分干脆地把手松开了。
只是刚松开的手却又被人紧紧给回握住了,苏轶似笑非笑地看着南笙说道:“不是说害怕吗?”然后也不等南笙做出反应就自顾自地拉着那只细细软软的小手快步地往前走,不时还回头轻声说“小心脚下”。
这番细心体贴的举动,令南笙不禁受宠若惊也有些不敢置信,这还是那清冷傲慢毒舌又特立独行的苏轶吗?但是当南笙从震惊中回味过来后,心里就像是被灌满了气泡水,不停地翻腾着,虽然依旧是懵懵懂懂糊里糊涂的,但这并不妨碍喜悦的心情喷涌而出,连脚下的步伐都变得轻快活泼起来,哪里还有什么害怕之类的情绪。
南笙看着苏轶沐浴在斜阳中的修长背影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