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和严丽丽两个人在池子里把一瓶红酒全都喝光了这才出来的。
所以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脸色酡红,脚步踉跄,也许是温泉温热的缘故,让酒气更快地散发到了头上,两个人都有些朦胧的醉意了。
等换上睡衣后,两人躺在床上虽然都有些晕乎乎的,但都还不想睡。于是就彼此挨着,东一句西一句天南地北地胡乱聊着。
漆黑的房间里,一阵沉默之后,南笙就着露台渗进来的些微亮光看向严丽丽,朦胧的眼睛里似乎噙着涌动的水光,迷茫、伤感、脆弱笼统地交织在一起,南笙看不明分,但心头却突突地跳,很难受,她心疼地问她道:“你怎么了?”
严丽丽把头枕在了南笙的肩窝处,湿漉漉寒津津的感觉瞬间浸透了南笙肩上薄薄的睡衣,严丽丽说她想她的颜俊哥哥了。
一醉不能解千愁,但能瓦解她面上那伪装的坚强,哭一哭那隐秘的心酸历程。
她的颜俊哥哥,清雅俊俏,能给她如哥哥般温柔周到的宠溺,却独不给她想要的爱。他可以周旋流连在一众女孩儿身边,风流又多情,却独在她面前正派至极,甚至连让她吐露爱意的机会都没给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如今已勇气衰竭,不敢再往前迈半步了,前面是悬崖峭壁,一旦跨过去了,也许连她不甚稀罕的兄妹之情都没了。她只能在夜深无人之际的时候,才来哭一哭自己的心酸无助。
南笙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只能抱抱她,给她轻拍着肩背,让她能尽情哭泣,诉一诉心底那求而不得的苦闷。
两个人抱着哭了半夜,等到下半夜才累得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由于前一天的醉酒熬夜,第二天闹钟响起来时,她根本就起不了床,头疼得要命,眼皮浮肿,没法去见人。
南笙想着要发封邮件去跟苏轶请了一天假的,正好看到苏轶发到邮箱里给大家放两天假的通知。
于是那天,南笙和严丽丽一天都没出过门,连吃食都是打电话到餐厅点餐让给送到房间来的。如此厮混了一天之后,第二天一早南笙陪严丽丽去酒店大堂退了房,送她打上了出租车后,目送她离开了。
霎时间就好像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心里空好像有点荡荡的,一时间都不知道干些什么好。也不想回房间,于是就去了酒店大堂旁的咖啡厅点了一杯拿铁靠窗而坐,看着窗外那小湖里悠然自得地划着水的几只野鸭子发呆。
过了一会,陈岚打了电话过来问南笙要不要一起去市区逛逛,她和小靳助理已经叫了车了,在大门外等着了。
南笙问:“就你们两个吗?”
陈岚明显顿了顿后才“嗯”了一声,解释说另外几位男同事早就出发去玩了,酒店里估计就剩南笙和苏总。
南笙在心里默默吐槽:邀请得这么不诚心,明显是不想让她去打扰她和小靳助理的二人世界嘛。南笙忍着不耐跟陈岚说自己不想去,让他们好好玩,不用管她。
挂完电话不久,那个刚在电话里提到的不速之客就到了,也没跟她客气,问也不问地就坐到了南笙对面。
南笙目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漠地开口:“不好意思,这里不欢迎拼桌。”
苏轶脸上漾开浅笑,面对南笙的淡漠不以为然,有时候转移话题比无力的辩驳有用,他问道:“你的那位同学呢?”
南笙也不是真的要跟他斤斤计较,只是情绪低落地回答道:“走了。”
也许是这两天都睡得晚,南笙的眼底泛着些淡青,白皙的肤质透出些不太精神的恹恹之感,苏轶看了她几息后突然问道:“想要去哪逛逛吗?日长篱落的,难道你今天一天都打算在这呆坐着?”
南笙忍着朝他翻白眼的冲动,问道:“你有什么建议?”
苏轶拢眉思索,顿了顿后问道:“那看你想看山还是看水?”
南笙唇角微撇,玩笑说道:“那两个都要。”
苏轶眉眼温和地朝南笙笑了笑:“那就如你所愿。”
南笙不知道他要怎么如她所愿,他不说,她也忍着不问,任由他带着她出发。
这种天然的信任是年少时候就养成的习惯,尽管南笙不承认,却不能否认它的存在,她总是愿意无条件地相信他的。
路途也许有点远,南笙坐在出租车上晃晃悠悠了十几分钟后就忍不住打起了哈欠,整个人向车窗那边滑了下去,脑袋倚在玻璃窗户上睡着了,只是显然靠得并不怎么舒服,随着车子的起伏颠簸她总不时地会磕碰到额头。
苏轶看得忍俊不禁,也有些不忍心,所以轻轻把手心垫在了她的额头前,怕把她惊醒,等了几秒钟后见她没什么反应,手心微微用力轻轻地把人往他这边移,怕肩上的骨头也会磕到她,就让她往里靠在了自己的颈窝处。细软的碎发触在颈脖上带来一股颤栗的痒意,女孩身上淡淡的幽香气息若有似无地窜进他的鼻息里,他忍得艰难,却也努力秉持着一动不动。为了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苏轶也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