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女子迷离的眼神只动摇了刹那,她硬生生的将指甲刺入手心,恢复了应有的清醒姿态:
【樱川树里,振作起来。】
不管我如今给出的答案是什么,都不会影响今天会面的根本原则,那就是——
这场谈判,不能输。
于是树里微笑,抛却压抑的心思,她收回自己泄.露的情绪,意图轻描淡写的带过话题:“自然,是不包括的。”
——天平骤然稳定。
可对面森鸥外身上的压迫感依旧,樱川不敢懈怠,脊背绷直,手指离大腿侧方的□□只有一层布料之隔!
森鸥外只是稍作试探罢了,而见这一触即发的架势——
男人摆摆手,挥去了满室的凝重:“噗,樱川小姐别当真嘛,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树里垂下手,若无其事的笑道:“我想也是。”
她心里却道,森鸥外刚才一瞬间爆发出的气势可不像是说笑的样子。
要不是清楚——若是男人真的想要她的性命就不会等到此刻,她的战斗本能差点就要占理智上风了。
真是可怕的上位者心术:在心理层面上狠狠压制对手,让他们怀疑自身,进一步失去专注力以便全方位压榨其价值。
是我大意了。
爱丽丝粗鲁的抹了抹嘴巴上的碎末,目光来回在各自心思叵测的两人间转悠。
森鸥外默默颔首:经此一见,樱川果然是实施计划的最佳人选——理智、强大、隐忍。
那就借这次机会再试试她对于“约定”的态度吧。
不过既然威逼不成,他换了种“温情”些许的打法:“咳咳,回归正题。樱川小姐如今身在我们的管辖领域,不觉得自己给出的筹码太吝啬了吗?”
男人变换了一下翘起的腿,“选择把你留在横滨只是因为总部在这里,再加上我坐镇于此。事实上,港口Mafia的势力遍布了日本的各个城市,甚至与国际上的黑.道组织也来往紧密。”
来了。
樱川树里未表现出丝毫慌张,她盈盈启言:“理论来讲,你们不可能限制住我的行动。我讨厌死亡,但不畏惧死亡。因此,不管港口Mafia出多少兵力,用多少小手段,我都有办法离开横滨乃至任何一地。问题仅仅在于我的不愿,和对于后续的担忧而已。”
树里尽量使用调笑的语气:“毕竟,达不成目的的组织往往会一直死缠烂打的跟随我,那岂不是麻烦不断?”
森鸥外:“哈哈!确实,如果你坚决不愿意配合我们的话,港口黑手党也获取不到任何好处。”
酒杯里的液体染上了杯壁,薄薄的绯色扩张着它的领地,步步为营。
树里暗道:从森鸥外的态度上分析,他不打算松口,也不担心我会抗拒“被支配”。
她感觉有些不妙,她的弱点......啊,难道说?!
森鸥外慢条斯理的说出了树里的心中所想:“你之前委托了侦探社去营救一位名为弓原沙季的警官吧?我只需一个指令,就可以派人杀掉她——”
再次失声。
“——而远水解不了近渴,”男人额角的碎发随着侧头的动作滑下,“樱川小姐,你当下被困,是救不了她的哟。”
是啊......她的最大弱点便是没有同伴协助,独来独往。
偏偏弓原和岩永不能死。
她们的命各种意义上来讲,都比她自己要贵重。
哪怕是答应自杀,也不可置她们于危险之中!
大势已去,樱川树里只得低头苦笑:森鸥外和她之前见过的□□首领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呢。
——刀刀直切,让人只得背水一战。
没做足功课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树里问道:“......所以您怎样才能满意?”
天平无限倾斜——
森先生笑的灿烂:“哎呀,别肃着脸嘛,我一向是个好人。”
爱丽丝不给面子的“切”了一声。
“再者,和樱川小姐的谈话出乎意料的愉快,我不打算为难你。但依旧,在我们双方基本上势均力敌的状况下,我希望将港口黑手党的利益最大化。而同时为了不得罪小姐你,我们不如来打一个赌?”
樱川树里摇摇头:“我想我别无选择,还请详细说明。”
森鸥外:“听说过‘躲猫猫’的游戏吗?这可是爱丽丝酱的最爱之一~”
书写着条款的合约被放上了办公桌,森鸥外把它移动到了树里的面前:“规则很简单:樱川小姐作为躲藏者,我们作为追捕方。一旦你在限时24小时内被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带到港口Mafia大厦区域即为我方胜利,反之则是你的胜利。游戏从两天后正式开始,樱川小姐可以用接下来的50+个小时进行准备。”
“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你不可以离开横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