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过。
闻言，莫望眼中蓦地涌出一层水雾，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含笑摸摸她脑瓜，许久才道：“值得，念念。有你这句话，一切都值得。”
回过身子，加快了驴车行驶的步伐。
再是一路无话。
车很快离开山林，进入一跳宽阔笔直的道路。再前行不久，路边就也有了三三两两的行人。
继续走下去，人渐渐多了，转过弯忽然就看到一栋城墙。墙根底下排着一列队，几个士兵装扮的人设卡查着通关文牒，看到莫望驾车，却是隔老远就主动跟他打起招呼，直接将路障抬开，将他们放进城了。
直到驴车通过门洞，莫念回头看着城门隶书，却月。
名字挺好听，毫无印象的地名。
老头说他们在武汉，但武汉是一个范围，而且是后世的区划。
不行，得整个地图来。
走神间，随着驴车缓缓前进，耳边却是络绎不绝的打招呼声，都指向同一个人。
“莫大侠，回来了！”
“莫大哥！”
“莫叔叔。”
男女老少，都是认识莫望的，男人一一笑着应了，驴车不曾慢了丝毫。
莫念心里嘀咕，这魅力值，堪称魅魔。
驴车一路走，莫念一路观察风土人情。
街上男女皆身着麻衣布衣，少有锦缎穿着，形制进化到窄衣窄袖了，但女子依然穿着连衣裙，绣花甚是好看。道路两边市场，卖胭脂水粉布料，卖包子炊饼食肆，茶水摊酒铺也都齐备，还有药材行，商行，甚至……银行。
银行？
莫念不禁眼皮一跳，诺大隶书两个字就那么刻在那里，金光闪闪地晒着某一位路过的人。
在她印象里，银子使用了两千年，银票似乎是明清时候的事，银行更是西方近代文明的产物。咋就一步跨到这了？货币可不是想换就换的，更不只是简单的一般等价物更迭，还会伴随各种金融问题。
莫念忽然就想起，老头说过什么最初的穿越者。
咋的，老乡觉得秦始皇书同文车同轨货币统一还不够，一步跨到纸币阶段了？纸币也行，但谁来保证战乱时期兑换呢？兑换也管了，□□问题呢？就算基础问题解决了，那户头转账，私人继承遗产怎么弄呢？
没有会计献祭的世界达成了？
嘶，回头得来看看。还得弄清楚混蛋老乡到底在各个领域用了什么体制，她得尽快纠正对秦朝的刻板印象。
思忖间，察觉到有人看着她，莫念无辜抬眼，却是萧闲眼角余光打量她的小动作，但也很快收了。莫念毫不客气瞪了回去。
瞅啥！
驴车在人群中娴熟地七拐八拐，在一个气派的院子外停下。普通住宅都是泥砌的生产力下，这栋院子台阶都是结结实实的大理石，足见主家是家境盈实的——这还只是个没石狮子驻守的后门呢。
“这是柳府后门，在这等会儿我。我跟主顾说一声，咱们先安顿下来，今天跑了这么远，就先都歇着吧。”
莫望跟三人嘱咐完，不忘笑眯眯地揉把莫念脑瓜，跳下车。
随着莫望重重拍了三下门，门开了，一位穿着考究的老头将他接进门，门就再次关上了。
三人就在外头等着。
正午过后的日头，树冠从柳府墙那头临来，遮一片绿荫下来，鸟声悠悠，便染了睡懒觉的闲适。
莫念倚在婆婆怀里，闭目思考着做事的先后顺序。
吃好喝好锻炼身体，弄清楚现行体制，再等没人的时候进行系统测试。
什么程度的事情才能写进她那本书，必须进行测试。
书除了翻阅记录，还有什么功能，必须弄懂。
那句人工AI语音很不正常，除了收纳，书库系统有没有额外功能没被老头发现，比如大数据归类，或者ChatGPT？
萧闲能看到穿越者书，是只能看到他母亲那本，还是其他人也都能看到？凭什么？只靠血缘关系，那穿越者靠内销结婚生娃，早该形成体系甚至秘密国家，全员穿回去只是时间问题吧，而不是现在这样互相利用提防。
提防穿越者不用多说，那个夺权篡位的人在进行测试，她肯定会小心的。
还有很多问题必须搞清楚，她才能进行下一步行动。
但首先得……照顾好这副身体。
手腕脆皮痛，打喷嚏肋骨痛，真的很难崩啊。
莫念略感疲惫地睁开眼。
入目依然是绿树如茵，白墙黑瓦，门廊下。
却有一位眉目如画，气质温润如玉的男子站在那里，抬起的右掌立着一只白鸽，啄弄羽翼片刻，将头埋在翅膀底下睡觉，像她似的。
白嫩的鸽子！还是信鸽！
莫念视线鸽子脚边竹筒停顿片刻，便从手臂一路流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