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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2 / 2)

这一拳多少带着些私人恩怨,若是将军丞相,定然是不能打的,将军保家卫国,丞相当以国为本,可人心都是肉长的,谁能没有些自己的情绪?谁又能不露破绽。

但他们终究没有闹到人前去,外头都说丞相大度,薛敏逝世后还能同南宫府不生嫌隙。

可他们父子二人此后便是真的离心离德,连样子都不肯装着敷衍谁。南宫庭为人向来稳重,也是这样要求他的,他偏要跟他对着干,做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甚至总是纨绔模样。

他也没有负担,也从不觉得自己辜负了谁,没有怨气,只凭着对父亲的不喜便日日与他相争,谁劝都没用。

虽然他没有在薛宁汐面前掉过眼泪,可薛宁汐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消沉,他定是比她难过数倍的,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是每次他不说话的时候就在一旁陪着他。

有一个晚上,薛宁汐找了他半个时辰,最后见南宫易朗一个人坐在屋顶上饮酒,她爬上去的时候他已经有些醉意了,她小心翼翼的挪到他的身边,没有听见他不耐烦的声音才开腔问道:“阿兄,你在这里干嘛?”

南宫易朗转头看她,今天月亮很亮,皎洁的月光洒在了地上、屋顶上、还有她含着担忧的眼睛里。明明这一切都这么寻常,他却突然好想哭。

他没有说话,只是歪头靠在这个小人身上,压得她皱起了眉,直到听到了他压抑的哭声她才后知后觉,犹豫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脊背,微醺的少年很容易便睡过去了,恍惚间,他听见一道脆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薛宁汐陪着他在房顶上坐了一个晚上,冬日夜凉,第二日两人就双双发烧了。

但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问他们为什么在屋顶上待了一个晚上。

那一夜过后,南宫易朗便愈发纵着薛宁汐了,他依旧会买醉,可只要薛宁汐劝,他就不喝了,他不能有事。

他答应过阿娘,要保护她。

那年冬天好像格外长,格外冷,虽是关注着兄长,可薛宁汐这些日子里也没个笑脸,她念着南宫易朗,还住在南宫府,穆辰兮便日日出宫来陪她,冬日多雨雪,他也从不缺席,她每每看见他撑着伞走向自己时,她都觉得他们一定会在一起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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