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南宫易朗的嘱托,薛宁汐出门的时候还特地将薛珩羲拉过来比了一下,问父母像不像。
薛宁汐穿着一件月牙白的衣袍,腰间束着腰带,长发被一根青色的发带绑在了头顶,干练又精神,活脱脱的翩翩少年。一侧的薛珩羲一身玄色,头上只有一根玉簪,头发半披半束,一脸冷漠,两人长得像,可气质分明是不同的,再怎么也不会将她和薛珩羲弄混。
薛家夫妇也不知道她今日又要去干嘛,但跟着易朗总不会出纰漏的,既然相信易朗会照顾好她,他们便也不多深究,还仔细观摩了一下儿女的身形体量,容貌长相。
两人都长得这般出众,可惜都还是孩子心性,要琢磨如何回绝提亲之人了。
得到再三强调的否定答案后她才快乐的出门了。
醉梦楼的厢房很大,处处摆放的物件精致,价值不菲,可见奢靡。夏日炎炎,屋里摆放了冰块,倒解了暑气。她手中拿着南宫易朗的折扇,站在窗户边往下看,有几位身材窈窕的小女娘在练舞,这身段,她看了都要咽一咽口水。
“本官没时间跟你们在这耗着,再不说就押回大理寺。”南宫易朗拖腔拖掉的,没有发怒,但其中的不耐可见一斑。
她转过身看着他们,“啪”的一声展开手中折扇,唇边的笑容毫不收敛,她缓缓开腔,刻意压低了声线,“阿兄,你别动不动就要绑人。”
她的步态轻盈,走过来,坐得离那几位女娘近了些,嗓音如少年清朗:“我兄长惯会乱说话,姐姐们别放心上,我们只是想知道芸妍姑娘平日里有没有跟姐姐们聊过心仪的男子,芸妍姑娘所托非人,姐姐们也不想让芸妍姑娘死于非命不是?”
她语气轻快,像闲聊一般,似乎一点也不把查案当回事,两位少卿坐在一边闲情雅致的饮起了茶,南宫易朗还低声对桌上的果子评头论足,显然是将此事丢给薛宁汐了。
姑娘们打量着她,几眼便能瞧出这是个小女娘,只是她们不说破,也不说话。
半晌,还是有一个女娘开口了,她生的貌美,纵使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薛宁汐也能瞧出这定是一个性子软的姑娘。
果然,她的声音也是怯怯的,“公子,芸妍对我们都很和善,但她从不与谁交心,她是这最漂亮的姑娘,或多或少也惹人嫉妒,同旁的姑娘也不过是维持着表面和气,但是怀孕是不可的,更何况芸妍姐姐要接客,若是被嬷嬷发现要被责罚的。”
薛宁汐挑眉,习惯性的用扇子半掩着面,“所以你觉得她不是情愿的?”
那女娘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未经世事,自是不知道男女之事是怎么个说法,只觉得这是个新思路,她的笑容仍然和煦,一点攻击性都没有,“那她发现自己怀孕后可有去刻意找过谁?或者有没有何人来了并未留宿?”
原枫被她的话呛了一下,她还知道怀孕不能同房?原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南宫易朗,那个眼神分明在说“你家妹妹是真敢说”,南宫易朗弯了弯唇,不可否置,不知者无罪。
那姑娘仔细回想了一会儿,如实回答道:“如此说来似乎是没有的,一切如常,芸妍姐姐若是留不住客人,嬷嬷定要细细盘问的。”
这就让薛宁汐百思不得其解了,她既不去找孩子的父亲,也不同他说起此事,那人是始乱终弃,有了自己的骨肉还将她留在这烟花场所,当真是负心之人。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原枫已经听累了,这位郡主还是个孩子,对此事什么都不知道,是问不到要点了,接下去他就不指望她了,他放下茶杯,温声道:“芸妍姑娘从前是谁家的姑娘?可是忤逆过哪位恩客?”
那姑娘看向他,她早就注意到了这位少卿,虽然他进门一句话也没说,但仍然给人一种谦逊温和的感觉,一看就是个风光霁月之辈,不同于另一位少卿,看着风流倜傥,还有些轻佻,可实际却是个脾气极差之人。
虽然对他颇有好感,但这个问题她的确回答不上。
薛宁汐也不为难她,笑靥如花的给了她几两银子,道上了声谢。
旁人见有银子拿,眼眸也渐渐亮起来,一个姑娘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不像方才那位姑娘胆怯,她大抵是少妇那挂的,一举一动皆是风情,先向他们抛了个媚眼才甜腻腻的道:“芸妍不是东都人,先前应该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姐,但她的家人好像都死了。”
薛宁汐看不懂媚眼,一心都在想银子还能这样用,看惯了南宫易朗和原枫的威逼,她自是不知道还能利诱。
而那两位少卿也是实打实的不近女色,南宫易朗都没瞧她一眼,原枫的笑容也没有一丝无礼,“她父母原先是做什么的姑娘知道吗?”
“从商的,官爷也知道,商人地位向来是低的,不然她也不能被买来青楼不是?”说话间,她脸上还带了些同情之色。“哦,妾身想起来了,她得罪过知府大人的公子。”
“樊粥?”
他和两位少卿一样,都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