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宫易朗被吵醒,他睡眼惺忪,皱着眉看向阿律,不耐烦的道:“一大清早的,天塌下来了吗?”
“公子,”阿律哭丧着脸,急得不行,“郡主昨夜一夜未归,丞相大人来问公子郡主在哪里!”
南宫易朗瞬间清醒了,他掀开被子起床,却因为血液冲向大脑眩晕了一阵,他扶住额头,“你急什么,郡主昨夜想阿娘了,不是在将军府睡的?都机灵点,别惊动旁人,若是今日后我听见什么流言蜚语,别怪我不念主仆情分!”
“是。”
眩晕感消失,南宫易朗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把薛宁汐找到,她和原枫在一起,身边还有暗卫,必定安全,她不会乱跑,先前是跟着穆展业,想来还在皇宫,可若在皇宫发现她,又如何解释她在将军府?
“等等,说郡主在皇宫,和傅神医在一起,”南宫易朗唤住他,方才是他思虑不周,“我现在就要入宫,去备马。”
“是。”阿律出去,顺便还带走了桌上的空碗。
御膳房上值得晚,因为后宫中只有皇后娘娘一位,皇后娘娘宫里有小厨房,现在的傅神医宫里也有,至于陛下……陛下从来都是和娘娘同吃同住,更不必操心了。
薛宁汐迷迷糊糊的被推醒了,她睁开眼睛,南宫易朗正在捣鼓那个被她用了的砂锅,见她醒了,道:“你用煮药的煮粥?可真厉害啊。”
薛宁汐懵懵的,她下意识的看向身旁,旁边早就没人了,她晃了晃脑袋,伸了个懒腰,“我说怎么一股药味,还好加了糖。”
南宫易朗真是服了她了,他蹲下,漫不经心的笑起来,“昨夜睡得可好?”
“不怎么样,”薛宁汐还是打不起精神,“原枫呢?你没有看见他吗?”
南宫易朗刚要开腔,便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了,他提高了音量,“你自己在御膳房用药罐子煮粥还要拉上阿枫背锅,薛宁汐,你好狠的心。”
“我哪——”薛宁汐还没有反应过来,南宫易朗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话锋突转,“我错了嘛,我也不算干了坏事吧?”
她刚说完,宫女便过来给两人请安,“参见南宫公子,长乐郡主。”
南宫易朗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你也看见了,只能劳你们收拾收拾了,不要告诉陛下,免得娘娘念叨她,当然,若是瞒不住便供出去,她也要涨涨记性。”
“是。”
两人正要走,宫女捡起地上的斗篷,“南宫公子,你的衣服……”
“哦,对,差点忘了,”南宫易朗从她手里拿过,笑了一下,“多谢了。”
他让薛宁汐自己去找傅思佩,去她宫里头洗漱一下,换身衣裳,然后去找方才看见的原枫了。
他藏的地方实在算不上隐秘,只是寻常人不会往那边看,听见脚步声,他往里靠了些,南宫易朗也不想让他紧张,开腔道:“阿枫,在这多久了?”
原枫听见是他,走了出来,他把挂在臂弯上的衣服丢在他身上,他也不恼,笑着道:“多谢了。也没多久,郡主很晚才睡的。”
“她睡着你就出来了?”
“自然,”虽然他和南宫易朗接触不长,他也总和薛宁汐吵架,嫌弃她,可是他对薛宁汐的关心他是看在眼里的,“否则岂不平污郡主清白,惹她厌恶我。”
南宫易朗的笑容明显放松了些,他揽住原枫的肩,“你不会。走吧,带你改改你的出宫记录。”
薛宁汐的事没有败露,反倒是穆展业,在宫中私自放烟花,被罚禁足到年关,他也没有把同党供出去,好说歹说求陛下,陛下怒不可遏,但娘娘想着他好不容易与傅思佩亲近了些,总是要趁热打铁的,只是罚了俸禄。
很快薛宁汐也知道他们逼她回东都的目的了。
若说简槐先前提出和亲引起哗然,那他现在说的话就足够掀起轩然大波了。“陛下,父皇心中已有太子的人选,简承愿迎娶长乐郡主为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以示两国交好。”
“不行。”薛珩羲立刻站起来了,他冷着一张脸,少年稚嫩,却有一种不容否置的压迫感。
薛珩羲看着冷冰冰的不爱与人说话,但这些都是源自于他骨子里的傲,他根本不屑于去多搭理那些人,只是他向来是个懂礼数的人,不会这么冲动行事,这让在坐的各位都皱了皱眉,却也都没说什么。
皇上的脸色晦暗不明,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显然是已经不高兴了,“阿珩,你先坐下。长乐郡主并非皇族血亲,不是和亲的最佳人选,穆樱皇室宗族有几位适龄女子,二皇子另择佳人吧。”
简槐轻哂了一声,起身行了个简承国的礼,“还望陛下再多考虑考虑,陛下也不想因为一个女子而两国交战吧?”
他这一句话就把皇上的火气撩起来了,他冷冷的看着他,“简承使臣这样威胁朕,又是想与穆樱建立和平外交的态度吗?”
穆辰兮也动了气,声线微压,透着些警告的意味,“恕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