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理了,还更温柔了,对云儿更好了。”
阮未央心中一惊,她可千万不能被看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看来她还是要装作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
关于十岁时的自己,她也是知道的。那个时候不懂事,再加上被父皇母皇给宠溺坏了,整日里嚣张跋扈。当时整个京城都知道未央公主长得虽倾国倾城但脾气不好。父皇没办法,给她请来了一位太傅,教会她诗书礼义,这才改掉了她那性子,逐渐变得知书达理了许多。
阮未央懊恼当时自己那么嚣张跋扈干什么,现在自己装不成小时候那个样子不说,还惹了殷岁晏。
自己的悲惨下场,也是自己小时候作死作出来的。
而今自己会到了自己十岁那年,想来只要不再欺辱少年,殷岁晏日后应当便也不会杀她。毕竟,仇恨是因折辱而萌生,再逐渐累加深沉,万没有谁生来就憎恶一个人想攻破一整个大晋来报复。
只是昨天殷岁晏罚跪息云殿门前又被皇城司带去挨了板子是不争的事实,已然在殷岁晏心底埋下憎恨她的种子。
阮未央想到这里,不由地开口:“云儿,你去看看那个殷岁晏死了没。”
她昨晚本是想让御医也去给他瞧瞧,但怕与平时的未央公主不一样,暴露了自己。
云儿去看了一下回来向阮未央报告,药也上了一些,也是起到作用的——伤口基本上都已止血,再自己上些药应该很快能愈合。
“哼,惹了本公主算他命大福大。”阮未央双手环报胸前,“这次算他走运,本公主这次赴宫宴就允他在宫殿内房养伤。”
阮未央带着云儿前往太和大殿。除了容皇后很少有女眷能上太和殿,但因为未央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女,所以能享受这种殊荣。
太和殿金碧灿烂,黄色的琉璃瓦闪闪发光。殿内雕镂金漆的宝座,坐落在正中的须弥坐式楠木平台上,宝座四周是六根沥粉蟠龙金柱,气势磅礴。宝座上方的天花中央是巨大的蟠龙藻井。
“父皇,未央贪睡来迟了。”阮未央笑着上玉阶来到父皇脚边,撒娇着为自己解释,她努力地还原自己十岁时候的性子。
“好好好,央央来了就好。”晋高祖并未生气,对阮未央是笑眯眯的,指着自己身旁的空座说,“来,央央坐父皇身旁。”
阮未央入座了,眼尖地看见了早早端坐在旁边的大皇子阮落渊。阮落渊是嫡皇子,也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阮落渊面目清秀俊朗,目光清澈如一汪清泉,一身墨绿色的衣衫。阮落渊从小跟随太傅读书,学习仁义道德,所以做事从来是规规矩矩,克己复礼。
“当年”的未央公主觉得阮落渊给人感觉少了几分帝王的权术计谋,反而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谦谦君子。
在父皇请太傅来教导未央公主之前,阮落渊就用礼数教导自己这个还不懂事的妹妹,所以“当年”的未央公主不喜欢哥哥,平时她都是躲着阮落渊走,更喜欢相比之下幽默风趣的二哥阮安川。
现在阮未央看来,自己当年真是信错了人。
果不其然,阮未央刚要入座,大哥的碎碎念就在耳边想起,“央央,你是不是又违背了礼数?明知有要为许将军洗风接尘还起这么晚,这不是让父皇在众大臣前有损皇家颜面了吗?"
阮安川见了在一旁一如惯例地为未央开脱,“咱们央央还小,难得不懂事。来,坐二哥这。”
看着二哥,阮未央心底有一股没来由的恐惧。虽然她现在重生了,但一看到二哥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滚烫的毒酒灌入自己的喉咙,以及随之而来的撕裂感。
最后阮未央还是乖乖做到了父皇的身边的位子上。
很快,许将军带着家眷走上太和殿面圣。
“参见圣上”
“爱卿,快快平身”
晋高祖将御旨给公公颁布——
“朕诏曰:册封将军许高欢为平定风烟之勇,战场上勇猛无敌,御驭兵器如行云如水,功勋显赫。朕特许授封将军金甲虎符一块,以表朕心意。将军许高欢可率军抵御边患,保家卫国,继续立功立业。谕速行册封,以彰朕心意。”
“另册封将军女许知心为洛宁郡主,封地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