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如明日略缓一缓再进城,先调扬州总兵的部署来护卫吧?”
阿克占看着七窍流血,脸色青黑的杨耀辉。
眉头一皱。
有些担心的提议道。
皇命差事固然重要。
但自家主子的安危更重要。
作为胤禛一手提拔的旗下门人。
左膀右臂。
他的一身荣辱都系在胤禛身上。
自然要以其安危为重。
胤禛沉吟片刻。
还是摇了摇头。
“不用。”
他是皇命钦差,紧急情况下,自然有调兵的权利。
但也正因如此。
才更要慎用调兵权。
扬州总兵的三千部署,就驻扎在扬州城外二十里的沛水军营。
若快马加鞭去调兵。
赶来汇合也只需一个时辰。
但是作为臣子和儿子,他很清楚皇上把军队看的有多重。
即使是太子的东宫。
常备的御林军。
也都在领侍卫内大臣的统一指挥之下。
无论是丰台大营、锐健营亦或者五城兵马司。
都被皇上严密的控制着。
胤禛很清楚。
皇上虽然远在京城。
但对于扬州的局势却心如明镜。
所以。
不到万不得已。
他不会轻易调兵。
胤禛转了转手上的白玉扳指。
抬手一指地上的蒋文义。
语气淡淡的吩咐道:
“把首级送去扬州府衙,告诉宗千里,让他自己物归原主。”
胤禛心里很清楚。
扬州知府宗千里敢懈怠扬州赈灾。
一定是得到了九阿哥胤禟的授意。
但朝廷自有规则法度。
他在没有切实的证据的情况下,自然不好动宗千里。
即使使用钦差的权利停了对方的职。
但时间上却耽搁不起。
若是等朝廷那边再认命新的扬州知府。
一来一去。
黄花菜都凉了。
还赈什么灾。
但杀鸡骇猴。
把蒋文义这只带头闹事的鸡的首级送过去。
宗千里这只猴子若识时务。
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初来乍到。
胤禛并不想让自己今晚遇刺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
给一些有心人不必要的联想。
很快便吩咐底下人处理了刺客的尸体。
收拾干净了院子里的血迹。
临时被叫过来的掌柜夫妇,虽然被院子里的场景吓得不轻。
但是在费耀色表明身份。
给了一大笔赔偿损失的的银子之后。
自然也不敢随意乱说。
......
灯火通明的客厅里。
胤禛将之前写的信。
封上火漆。
目光扫过聂天枢单薄的肩膀。
落在那有些苍白的脸上。
眉头微蹙。
“冷了吗?”
“额......还好。”
聂天枢愣了一下。
摇了摇头。
捡起之前落在地上的蓝皮账册回道。
她这次出行准备有些不足,倒是忘了带家里隔风的厚衣裳。
这样的雨夜里。
身体还有些发冷的。
当然。
更多的也是心理的原因。
胤禛解下身上月白缎里子的青狐皮大麾。
抬手递了过来。
“穿上吧。”
“不用了,四贝勒。”
“穿上,这是命令。”
男人并没有理会聂天枢的拒绝。
直接将青狐皮大麾递到她的手里。
尔后。
瞥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
语气淡淡的道:
“回去休息吧。”
......
宗千里显然很识时务。
次日天刚蒙蒙亮。
便急匆匆的赶到了客栈求见胤禛。
他之前是从蒋文义那里接到八阿哥和九阿哥的联名快信。
才懈怠赈灾。
但这两位阿哥的面子再大,也没有自己的身家性命大。
宗千里对这位四贝勒的事迹早有耳闻,知道其办事向来以冷面和雷令风行著称。
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