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不了天的。我只说让她往北走,从没说过要留她性命。汴京城中那一堵堵厚重的城墙哪是她那么容易就能进出的。即便是要走,那也是我找人将她横着抬出去,而非她自己竖着走出去。”
“好手段,孟郎不愧是孟郎。”
沈应枝坐下打开手中的木匣,里面放满了璀璨夺目的金银珠宝,随便挑一样就能让寻常百姓过一辈子的好日子。
匣子里东西是她攒了十余年的傍身钱,她之所以愿意尽数拿出来,是因为孟辞年此时在朝中需得以钱财疏通关系笼络人心。
再者就是她心悦孟辞年,跟心上人相比这些身外之物实在算不得什么。
“若想彻底扳倒我父亲,必然得将这些年与他暗地里联络的官员通通拉下马。只要揪到他们一个错处,就得想法子让他们永世都翻不了身。至于家中的密室,我会慢慢去探。等有了足够的证据,你便可以写奏折上禀陛下。”
沈应枝似想起些什么,出谋划策的说道:“新任的户部尚书对当年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你之后不妨先从他下手。”
“嗯。”孟辞年将手中的茶杯倒扣突然话锋一转的说道:“沈圆姝贴身丫鬟的死和你有关吗?”
沈应枝颇有些诧异,狐疑的看着他:“你是说云柠?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
话音落下,整个茶水铺子寂静无声。
孟辞年迟迟没有答话,惹得沈应枝一颗心七上八下慌乱的厉害。
她最怕的就是孟辞年突然动了真心。
“你喜欢上我大姐姐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他。
他认真的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既然是通力合作,那我得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说话时孟辞年一直盯着被自己倒扣住的杯子,忍不住回忆起那日的大雨和雨中的沈圆姝。
明明身在富贵人家,却还是免不了将自己的狼狈落魄在人前展露无遗。
若不是他精心算计,想必也不会把她推到如此地步。
只是他——别无他法。
想要做胜者,必须有些东西会被舍去。
最合宜的事的选择莫过于舍别人,而非舍自己。
“云柠的死和你有关吗?”
“我不过是伪造了些东西骗取了她的信任,后面的事都是她自己做的。被发卖也是她自己蠢笨,死了和我能有什么关系?”沈应枝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言语把自己摘的很干净。
“行了,我都知道了。近些日子你便留在将军府探查你父亲的密室,有什么进展找人捎个信就成,暂时先别碰面了。”
沈应枝故作一副媚态,站起身折了枝石榴花放到孟辞年手中,笑盈盈的娇嗔道:“这才说了一会子话,孟郎就又要撵人家走了,真是好狠的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