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
付婧妍很遗憾，“怎么就吃过了，你一个人吃的啊，我还想着你来再加两个菜呢，算了，”她把苏茵安顿在旁边的椅子上，塞了一盒新研发的蔓越莓小酥在她手里，“你先吃着这个吧，一会儿给你点奶茶。”
一旁的店员好奇看过来，但没问什么。
店里吹着不热不冷的风，倒是让苏茵整个人都舒展开了。
下午正是付婧妍忙的时候。
要给橱窗里空缺的地方填补货品；要给订生日蛋糕的客人装配蜡烛；要给新员工做指导；要做饮品，还要处理客人关于甜度的不满。
苏茵坐在窗边的吧台桌，视线穿过人群穿过玻璃柜，远远地看着被各种琐碎事缠绕的付婧妍。
她化了淡妆，脸上一直挂着笑。
蓦地，苏茵想起了付婧妍大学毕业刚创业那会儿。
那会儿她爸妈听说她要开面包店，拿出了家里一半的存款给她做启动资金。
但是这个过程并不顺利，甚至有些艰辛，后期成本一直在增加。
同时又碰上付婧妍刚刚被谈了三年的男朋友劈腿，大冬天的，她不敢和爸妈说，开着车来到自己家小区外，也不进来见她，在车里抽空了一包纸巾，被外出的苏茵发现，带回了家里，又哄又骗喝了一碗炖银耳，接着又顶着红肿的两只桃子眼，开车去了建材城订货。
四年改变了她很多，但是对做面包的热情却一点没减少。
即便琐事缠身，但每次研发新产品，她仍旧会提着两大袋成品来找她问意见。
眼睛闪烁着火光，好像真的有温度，几乎让她无法直视。
即便付婧妍专业与工作无关，即便烤面包只是她的爱好之一，即便她为了开店每天累死累活，她的父母也从未阻止她，预设她的失败。
相比之下，自己的父母却总在强迫她按他们的想法生活，夹在父母期望和个人意愿之间，原本更为成熟的自己，反倒成了活不明白的那个。
怎么能让她不羡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