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走后没过多久,酒店服务员扣响了他房间的门,服务员送过来两包沉香细支的苏烟,以及一个信封,信封里面是一沓人民币,服务员说:“这些东西是刚刚和您一起进来的那位小姐送过来的。”
顾嫣嫣借了他两根香烟,转头还了他两包,顺便还付了房费。
陆知侨捏着信封,坐在床沿,空剩一声叹息。
隔天,顾嫣嫣在短视频上吃到了自己的瓜,短视频上说有鹿鸣和新佰元的高管安文泽半夜在上海高档粤菜馆与一名女士有亲密的肢体接触,随即安文泽带着神秘女士一同去了外滩的半岛酒店。
顾嫣嫣看到短视频的八卦有些好笑,原来短短的两年时光,安文泽已经从陆知侨的助理升级成为了高管,明明和她去酒店的那个人是陆知侨,发生关系的也是陆知侨,但陆知侨那个男人就是小气的连一段绯闻都不肯给她。
昨夜这么一闹,介绍人一早就给顾嫣嫣打来电话说昨夜那笔生意黄了。她没有多想,一边拜托厂里的销售这段时间多跑业务,一边又为自己手上快要开庭的案子忙碌着。
十月底的时候,顾嫣嫣带着她的团队打赢了一单标的额为两亿的保险纠纷案官司,顾嫣嫣作为原告代理人成功帮助原告获得了亿元的商业保险赔款,这场官司赢得很漂亮,顾嫣嫣也因为这单官司在沪上律师圈有了些名气。
在翻阅这家公司的股权架构才知道,原来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安文泽和有鹿鸣集团。
人生到了一定的时刻,好像也没有那么多书生意气了,也不会红口白牙的发誓这辈子一定和谁老死不相往来,脚踏实地,搵钱谋生才是最重要的。
十一月初,顾嫣嫣正式升级为君驰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君驰律师事务所由南京路商圈搬迁到上海火车站商圈。
同事们纷纷感叹,靠近火车站,以后出差就方便了。
君驰搬家的理由很简单,火车站的写字楼租金比寸土寸金的南京路商圈要便宜很多,这几年经济各种不景气,君驰的各项业务量也在逐渐减少,甚至都接起了给明星粉圈撕逼代发律师函这种活计。
搬家的那天,正是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落桂满地,银杏叶一树金黄,顾嫣嫣和师兄徐初晨站在马路对面望着新的办公楼,顾嫣嫣对徐初晨吐槽,新写字楼下面的那个小女孩爱护地球的雕塑看着有些渗人,远看好像一个没有头的小女孩用双手捧起了自己的头。
当天下班后,顾嫣嫣特地去同事推荐的日料店买了些寿司带回家,开门的那刹,她看到陆知侨正抱着陆双喜坐在她家的沙发上。
那年顾嫣嫣去新加坡之前退了房子,一年半后这栋房子的房东主动联系到了顾嫣嫣,房东请顾嫣嫣帮她在新加坡定居的姐姐打一场离婚官司,后面顾嫣嫣赢了官司,至此后也和房东成了朋友,这俩年疫情加之房东有些洁癖对租客很挑剔,所以这栋房子一直没有租出去,前不久房东知道顾嫣嫣要回来上海就和她说不如你还住这里,我也不涨你的房租,于是顾嫣嫣一个人带着四只猫便又来到了这里。
来来去去,皆是轮回。
陆知侨见到顾嫣嫣进门后,将双喜放下,起身说:“那天你走的太匆忙,联系方式也没有留给我,我就想来这里碰碰运气,试了试之前的钥匙还有用,后面看到了发财和双喜就知道你在。”
陆知侨不知道顾嫣嫣现在住哪里,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了这里,钥匙插进去门被打开,屋内的陈设没有变,浴室的门口放着他们曾经用过的足浴盆,阳台上睡着四只小猫咪,连餐灯都没有换过,知道了她还住这里,那一瞬间是无可描述的欣喜。
顾嫣嫣将外卖袋放下,她将大门敞开,很嫌恶的对陆知侨说:“陆先生,请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的家,不然我报警了。”顾嫣嫣的手机,已经揿下11两个数字。
“你别那么激动。”陆知侨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天晚上,你强了我那事又怎么算?两年不见,顾律师到学会了提了裙子就不认账。”
顾嫣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排斥感,她如今的领地意识比她养的四只小猫咪还要强烈,在见到陆知侨时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感觉到浑身不适,继而生出一种嫌恶之感,这也许是当今都市男女的一种通病,家是下班后远离人群拥抱自己的疗愈伤口之地,不可由外人侵犯。
“那天的事我不记得了。”顾嫣嫣拧开一瓶水,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成年男女这事上你也不吃亏,别搞得你贞洁烈男的牌坊被我毁了一样。”
两年未见,顾律师嘴上功夫越发了得,陆知侨没想好怎么回怼,顾发财从阳台边跑了出来,往陆知侨的裤腿上蹭了又蹭。
陆知侨似乎又有了和她纠缠的新理由。
他将顾发财抱在怀里,亲了又亲,闻了又闻,说:“儿子,两年没见,想不想爸爸啊?爸爸了想死你了,来让爸爸看看长没长胖?”
久别重逢,父爱如山,那语气,简直说的要哭了一样。
顾发财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