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的招新宣传。”
“锵锵!”一个女生从男生的背后跳出。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那个常被全校男生挂在嘴边的名字,此时化为具象。
明眸皓齿,长发蜷曲,白得像是在发光。
“学弟学妹们,大家好,我是宁畅。”
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嘘——”她歪头,微微一笑,“希望大家明天多多支持音乐社的招新表演,会有很多五月天的歌哦。”
林之栀注目,宁畅学姐也喜欢五月天。
宁畅的目光似乎在寻找什么,视线扫过一众仰首期待的男生后,最终停留在某个位置,她扬起胜利的笑,朝前走去,“你小子,躲在这呢。”
众人跟随她的身影望去。
“慧眼如炬嘛,学姐。”
“你怎么坐这么前排?”
“我这不是为了好好学习嘛!”
“噗——哈哈,我就假装相信你,明天下午表演别迟到哦。”
“肯定不会迟到,这几天在琴房排练那么辛苦,就是为了明天帅翻全场!”
亲昵的谈笑声就在耳后,林之栀没有办法不在意。
宁畅笑盈盈地挥了挥手,离开教室,有胆大调皮的男生趴在窗口小声喊道“学姐明天见”。
突然,裴泗州一拍掌,懊悔地叹了一句“糟糕,忘记说了”,然后便跳出座位冲出门去。
趴在窗口的男生嫉妒得面目全非:“裴狗,这小子该不会觊觎宁畅学姐吧?!”
众男生不约而同地咬牙切齿。
“居然偷偷摸摸认识校花学姐,还不跟我们讲,太不讲武德了!”
“兄弟当不成了……除非他把学姐的□□号推给我。”
“呜呜呜老子羡慕死他了……”
林之栀心烦意乱地凝视着某道习题的某个字符,一时之间许多问题在她脑中冒出。
裴泗州和宁畅学姐不但认识,关系还很好。
他没有时间弹《致爱丽丝》,是因为他要和宁畅学姐排练五月天的歌。
他们会有默契吗,会哈哈大笑吗,会聊起五月天聊起音乐有无数说不完的共同话题吗?
回过神来,林之栀惊觉自己胡乱画了一整页纸的涂鸦,她泄气地趴在桌面上,双手抱圈围住自己。
林之栀啊林之栀,一场超市的偶遇就让你得意忘形,忘记自己是谁。
裴泗州的世界时时刻刻都那么精彩,他怎么可能会多在意一个无趣平凡的普通同学。
晚自习课间铃刚响,裴泗州对着林之栀的背一顿戳戳,丝毫不给她耳根清净一秒的机会,连哄带骗再加威逼利诱,把她带去了德美楼。
晚上没有排课的德美楼昏暗寂静,只有零星几盏路灯亮着,可见度极低。
穿过廊道的风降了温,带有丝丝冰凉和潮气。
不知道目的、老实巴交地跟着裴泗州的林之栀心中惴惴不安,后背不停冒冷汗。
看不清形状的黑鸟扑腾翅膀,掠过嶙峋枝头,诡异的咕咕叫声更衬得气氛阴凉。
“裴泗州,你别卖关子,你再不说我们要去哪,我就转身回教室了。”林之栀声线颤抖。
“好好好,我说——我们去琴房。”裴泗州妥协。
德美楼的一楼有十来个琴房,专供给音乐特长生、音乐社乐队使用。
“去琴房干嘛?”林之栀心中泛起波澜,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裴泗州想了一下,故作神秘地笑:“带你去见一个我很有好感的女生。”
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胡乱地搅乱了林之栀的思绪,同时也将她心口的小小雀跃、小小期待一并掐灭了。
她继而木讷地跟在裴泗州的身后,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响方才裴泗州说的话。
裴泗州,他有心仪的女生了,可能是高一别班的,也可能是其他年级的。
总之是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她不懂为何忽然自己的身体变得如此酸沉,为何一瞬间涌出那么多“逃跑”的念头,又为何她的脚不听使唤,固执地仍在继续往前走
越往走廊深处走,离琴房越近,陌生的琴声便越清晰。
直到裴泗州停在103琴房的门口,隔着一扇门,那头的琴音最为清澈响亮。
门上有一扇小窗,刚好可以看见演奏者的模样。
林之栀踮起脚,望见一个纤瘦的侧身背影,有着瀑布般的乌黑长发,和在琴键上跳舞的水葱似的手指。
那人演奏得入神,晃动侧脸,顶光从她漂亮的鼻背上滑下,落在她白得像是在发光的肌肤上。
她美得惊心动魄,不是杏黄色的、叫人内心充盈的圆月,她更像是银辉烂漫、引人无限遐想的峨眉月。
林之栀发怔,眼眶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