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段时间没见,即便都是在西厂,可都是各忙各的,谁也没有去主动找过谁。
她还以为和秦雨不会再有什么交集,没想到这人还主动来找她。
“秦掌班,好久不见。”她把被子我那个床上一扔,对着秦雨点了点头。
秦雨从床上站起,还是记忆里的少言寡语样子。
把被褥往床的一头甩过去,曲暖瑶抖着手里的床单,主动问道:“找我有事?”
“我可能会过来。”
床单呼啦一声被抖开,慢悠悠往下沉。曲暖瑶头都没回,“那不是好事,说明你被重用了。”
她的声带着点上扬,听起来是真的为秦雨高兴。
秦雨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伸手帮她按住床单的一角捋顺。
有人帮忙铺起床来要容易得多,她把鞋子脱了,跪着爬到床里,把边角一个个压好。
在她铺床的时候,秦雨就在旁边看着。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面对自己的那对被白袜包裹的脚掌。
那双脚掌和他的不一样,又小又瘦。
和他记忆里阿姐的脚掌十分相像。
他目光动了动,看到背对着他的人转了个方向,变成侧对着自己。
和他记忆里的没什么差别,又瘦又小,那不断晃动的胳膊,只要他轻轻那么一掐就能断。
“听说你跟迟文修很熟。”
“嗯?”
秦雨突然的发问让曲暖瑶铺床的动作一顿,她转头看向手里还抓着床单的秦雨,在他的脸上看了一会说:“别告诉我,你想让我帮你牵线。”
秦雨:“我想见他。”
曲暖瑶:“……”
秦雨见迟文修。
西厂掌班见东厂千户。
“东西厂之间的友好就要完蛋,你找他干嘛?”曲暖瑶不知道秦雨这时候见迟文修是为了什么,虽然她也有点好奇。
她转了身,盘腿坐在床中间,等着秦雨说原因。
秦雨的目光跟着她动了动,“能帮我吗?”
“我凭什么帮你?”她反问。
见秦雨不说话,她又问:“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会帮吗?
秦雨不确定。
从他说出她秘密的那一刻,从他用她的秘密,交换来他现在的身份那一刻,他就不是很确定她能帮她。
即便他们还有共同的秘密,可那个秘密也不足以让她帮他。
“秦雨,在常居的时候我很开心能认识你。”她说。
秦雨听着,想要纠正现在不叫常居,而是云溪院。
“我在常居第一天去的时候,认识的是耿金山,他的长相我都有点模糊记不清,可是我跟你这么长时间没见,我都记得你的这张脸。”她又说。
秦雨想到一张属于耿金山那张憨厚中带着傻气的脸。
“可能是我跟耿金山相处的时间太短,也可能是跟你见面太多,可是秦雨,我有点不想见你。”她再次说。
秦雨想到两人第一次合作的那天,在常越的房间里,她对他挤眉弄眼的样子。
“你想让我帮你牵线,可是你什么都不说,抱歉,我做不到再次帮你。”
“我想跟他合作。”这一次秦雨说话了。
跟迟文修合作,合作什么,合作对付西厂?
“你讨厌西厂?”曲暖瑶问。
秦雨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秦雨是个太监,这一点曲暖瑶十分肯定。
曾经有一次后半夜,她撞见过秦雨狼狈的清理自己的床铺。
太监是有缺陷的。
她想了好一会,才说:“我可以帮你,可是,我要怎么确定你不是在给我下套呢。”
被蛇咬了,曲暖瑶还没变成怕井绳的地步。
她可以帮他搭上迟文修,可前提是,她要确定秦雨是真的在求她帮忙。
秦雨显然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递给她:“我把我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你,如何你觉得我伤害了你,你可以把它扔了。”
布袋不大,比她的巴掌大不了多少。
曲暖瑶狐疑接过,在手里掂了两下,不重,也没声音。
“什么东西,还最珍贵。”
她拉开绳结,布袋露出一个口来,定睛往里一看,脸色立刻一变,手一抖,把布袋往秦雨怀里一扔。
“你搞错没,你把这东西给我干嘛。”她有些嫌弃的龇牙,真希望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她还以为什么宝贝,搞半天竟然是秦雨身上的肉。
虽然那个肉真心不好看,还有些恶心就是。
相对于她的嫌弃,秦雨就对这个布袋里的肉珍视的多,他接住扔回来的布袋,郑重道:“它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东西,除了它,我不知道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