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风带着丝丝寒,曲暖瑶却不觉得寒,她的心暖暖的,整个脸也热乎乎的在发烫,可是她的热乎,很快因为一声咳嗽而冷却。
从头开始,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一点点失去温度,她站起身来,在周围看了一眼,没看到任何人之后,知道来人肯定是藏了起来。
“你先回去。”她对会也道。
她能听到,会也也能听到,他见曲暖瑶站起,也跟着站起来在周围观察起来。
他同样没看见人,却能感知到这个人的所在大概位置。
“放心,你先回去,这人找我的。”
听着她的解释,会也便不再说了,不过他却没走远,而是在离这里一段距离的位置停住,盯着这里。
在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他刚才所站的位置,他的眉毛皱了起来,想上前几步,又看见曲暖瑶和那人一同走了。
他在原地踌躇着,在谭布的院子和曲暖瑶消失的地方各看一眼后,一脚踢在地上的石头上,回了谭布的院子。
曲暖瑶带着迟文修离开那块石头,边走边问:“有事快说。”
“查到在哪了吗?”迟文修跟在她后面,说话的声音很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的情绪是有一点不平静的。
这点不平静,大概要归于他不久前的听到的对话。
他也不清楚那段对话为什么会影响到自己情绪,他是个很善于控制情绪的人。
就连当初在吉江风月楼的地下室,他差点就要被阉了,他也可以保持理智,同暗影楼的人说话。
现在的他也是理智的,如果不理智,他就不会在那里停了这么长的时间。
可这理智里,他又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是有不同的。
尤其是当他听到,曲暖瑶说出那句是先睡觉,还是先成婚的话。
那一刻,他清楚听到自己的心剧烈的跳几下。
他的脑子一下子就乱了起来,这乱让他张大了些嘴巴,竟然就呛了口风,咳了出来。
他从后面看着走在他前面的人,听着她不耐烦的说:“急什么,这不是还在查。”
他张嘴想辩解一下,话到了嘴边,就成了“迟迟没有进展,只顾着谈情说爱。”
“你管得太宽了吧,你家住海边吗?”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打听谭布那个养死士的地方,不能说时时刻刻都在打听,可事也确实办了。
至于谈情说爱,她就算是真的这么干了,那也轮不到他迟文修来说话。
现在听到迟文修的质问,她的火气也被勾了出来,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我的事我会办好,用不着你来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别鬼鬼祟祟偷听不该听的话,也不怕长针眼。”说完又转过去,抬着两条腿走的飞快。
她说话的口气很冲,声音还大了点,这让迟文修不免想到她不久前和会也说话时的样子。
那时她说话的声音也不是每句话都是平和的,可绝不是现在这样子。
什么时候开始讨厌他的呢。
应该是在一开始就讨厌了吧。
迟文修停住不再继续往前走了。
曲暖瑶是过了好一会,才发现迟文修走了的。
看到空荡荡的身后,她对着空气说了一句:“毛病吧。”
迟文修这次的出现,曲暖瑶当时虽然嘴里说着那样要强,实际上事情却迟迟没有进展。
那次进宫,她听出皇上的意思,是想扶持她,她用自己是女子的借口,本来是想打消皇上的心思,可皇上却还是让她继续回到西厂。
只要谭布下台,她就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
这是她自己的猜测,虽然皇上没有亲口这样说过,但她又是个女人,总不能真的一辈子当个假太监。
几天之后,曲暖瑶又跟居良一块上街吃饭。
这次吃完饭,她还跟着居良一块去了一家小的赌,场。
曲暖瑶是不会赌,她只是个陪客,顺便在居良输干净自己带来的那点三瓜两枣后,施以援手,从自己身上掏出点银子,帮助居良回本。
居良今天运气不错,虽然一开始输得难看,可借了曲暖瑶的钱后,那手气噗噗往上翻,最后不仅把本捞回来,还倒赢了一百多两。
结束以后,他乐得满面,春,光,要请曲暖瑶吃饭,曲暖推辞几次实在说不过,也就同意了下来。
地点依旧是福源楼。
吃饭的时候,居良的心情很好,跟曲暖瑶说了些他以往的事,说得最多的就是他逢赌大多都输的经历,还说今天,是他赢得最多的一次。
曲暖瑶就在旁边听着,一杯杯跟居良碰着酒杯。
居良今天高兴,几杯酒下肚,这话也就多了起来。
该说的不该说的,也就哗哗往外冒。
“我告诉你,你可知道,厂公那豢养死士的院子在哪?保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