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王爷王妃丧子后遣走了大半奴仆,王府大门关了整整二十日,一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王爷与王妃年岁已大,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折了,可不就是伤心欲绝吗,世子年纪轻轻,一表人才,文章骑射皆在榜首,惋惜之人比比皆是,外人尚且如此,亲生父母又当如何...
“亲生父母”,正在冷战。
玺玥也搞不明白他又生什么气,她好不容易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打算把巫雀兽塞进自己的神识海中养护,好端端的白乙宥溪又不理她了。
最开始的时候玺玥也是有骨气的,疼都起不来身也不去找他,白乙宥溪更有骨气,推门进来给她渡气,渡完一个字都不说抬脚就走,搞得玺玥在他身后挥了许久的拳头。
后来实在疼的不行了,她只能乖乖地住回去,爬上他的床,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白乙宥溪连余光都不给她,把头一扭,该看书看书,该喝茶喝茶。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玺玥实在受不了。
她拉扯着白乙宥溪的袖子,非要他把脸转过来说清楚不可。
烛火之下,是一张冷淡刻薄的脸。
他不语,周身的寒气让玺玥有点发抖。
“好,我错了,行不行,我跟你认错啊,你就说句话吧...我真是服了,都不知道哪里惹了你。”玺玥皱着一张小脸,缩着脖子嘀咕:“天族的事情你也不管,他们知道雀儿在凡界的身份,你不怕他们找到王府来吗?”
可他就是不肯说话,瞥过玺玥一眼后将头又转了回去。
玺玥等了片刻,手一摊:“你说吧,我怎么让你生气了?”
王府的大半奴仆都被遣散了,本就安静,这会儿他又好几日不与她说话,连玺玥都感到了几分莫名的寂寥。
她忍不住在心里把他骂了一顿,只好试着回想了一遍到底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好像没什么啊...她就在哭,后来听到了云暨的名字很生气,又问了问天族是怎么拿到的厄亡沼,然后...
“星筠?”玺玥抬起头,似想到了些什么,“未婚夫婿?不是..我就说云暨用厄亡沼伤了我的未婚夫婿啊,没别的了啊...喂!”
“啪”书卷被人重重丢在地上。
“乐正玺玥。”他连名带姓的喊人,玺玥浑身都抖了,“出去!”
出去就出去!
玺玥也来了脾气,二话不说就从他床上下去了,临走还砰的一声关上了他的门,骂骂咧咧的去了最近几日自己一直住的一间屋子。
进屋后玺玥气呼呼的坐下,开始质问自己:真的忍不了噬骨痛吗?非得要他吗?
这问题持续到下一次疼痛开始。
玺玥瞬间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她气息游走,骨头寸寸断裂,没一会血水就顺着她的眼眶口鼻流了出来,她几欲起身,还是倒地不起,“娘亲!娘亲!”巫雀兽在她的神识海中着急的喊着。
玺玥想告诉他没事,口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疼的连哭都忘记了,眼前一片模糊。就在此时屋子的门被人推开,玺玥只能看见一双停在自己身旁的锦靴,她无力开口,眼睛睁睁闭闭,骨头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有人弯腰抱起了她,熟悉的冷香密密的将她环住,她知道那是白乙宥溪,十五年的日子已经让她可以清晰而准确的分辨出他身上的味道,那种知道即将结束疼痛的激动涌了上来,不等玺玥再次睁开眼睛,影子已经压了上来。
伴着冰冷的气息进入,她的神识逐渐恢复,疼痛后的虚弱席卷,玺玥试着张了张口,湿润的舌尖却舔进了她的口中。
!!!
玺玥瞬间瞪大了眼睛,看清了白乙宥溪的脸。
他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垂着眸,羽睫投下一片阴影,另一只手按着自己的手腕,这是无数次渡气中距离最近的一次。
玺玥傻了眼,脑子里满是小兰她们的嬉笑声。
“白....唔...”她稍一动,他便更用力了一些,这是玺玥第一次从他身上感受到温度,唇瓣是热的,她的心好像也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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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小兰轻唤了两声玺玥,玺玥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小兰无声叹息。
自从世子走了以后王妃常常走神,她心里一定伤心极了。
“是将军府的夫人带着少爷小姐来给王妃请安,人已经到了。”
“恩,知道了,我这就过去。”玺玥有气无力的摆摆手。
她脑子里现在满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思来想去也不懂白乙宥溪到底是什么意思,更不懂他突然这么做是为什么。
病了?不像啊...
真是麻烦死了,她想回四海八荒...
一路胡乱想着,玺玥随着婢女们走到了正厅,将军夫人带